我愿这段光怪陆离的故事是场梦。因为我成了这个故事的大反派。
白雪皑皑,冷风刺骨,天际一片黑暗,我悬浮在半空之中,蔑视着身下的老头,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那套老把戏,对我们丝毫没有什么影响。
他面色凌厉,言辞凶恶,拿着一把檀香指对着我。
我伸展着这具新得来躯体,它很适合我,多年前我也找到过其他的躯体,不是太干老就是太肥腻,让我讨厌的不行。
面前的老人称这具躯体叫吉祥,老人竭力嘶喊着吉祥的名字,我知道他试图想唤醒这具躯体的灵魂,让我脱离这具躯壳,可是没有办法目前他是我最好的宿主。
虽然老人的灵力薄弱,但神识较强,我不得不提防。
我意念一转,将老头的手里的檀香熄灭。香根四散在地。老人惊慌,就在老人失魂之际。
在老人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他手抱长琴,身后站着一头青麋。
青麋嗅着四周的雪片,双眼似蓝宝石发着微微荧光。青麋指天长鸣,无数道青气直冲云霄,那男人顺势奋身一跃,脚踏青气,悬于半空与我持平。
我认得他,他是令神冬至,多年前我的族人与他交过手,不幸的是凡是与他交手的族人都被他湮灭,我当时未成形,又有兄弟姐妹的保护才逃过一劫。
冬至凌驾于风雪之上,一袭长发飘带迎风而动,眉目低垂尽显儒雅,可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仪表堂堂的伪君子。
冬至指尖碰触怀里的古琴,琴弦拨动奏出一段清音。音色从清而明,声色由弱渐强。声音贯入我耳,不知我为何开始抽搐,心口开始阵阵有些不适。
我自知以我现在的力量是抵抗不了多久的,我需要等阿哥回来。因为阿哥是我们兄弟姐妹中灵力最强的,他也是那场大战中,唯一从冬至手里活下来的勇士。我开始使用迂回战术来拖延时间。
我凌飞到半空一侧,用自己浑身的气力,指挥一团风雪向他袭去,想趁机要找个空隙逃走。
冬至毫无危惧躲闪,然而那琴声越来越强,不断地削弱我的力量,就在我恍惚之际,古琴发出七道细而长的光,七道银光如七道利剑朝我刺来,揶揄之间,我躲过光剑。
只是光剑具有很强的肃杀之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数道光剑已经合具成一从我的背后刺来,一袭白光而闪,我便没有知觉。恍惚之间我又见到了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族人。
我惊醒了,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二爷正为我遮挡着阳光,才察觉那只不过是一场梦。
浑浑噩噩中我做了一场很诡异的梦,我梦见我飞到半空,可以看到到我自己面容,那是一张很恐怖的脸,苍白的肤色,布满黑色脉纹。赤色的红瞳,嘴角不时发出邪魅笑,我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笑容。
梦中的我,无视二爷,却对一个穿着古装抱着古琴的男人心生畏惧。
男人与梦中的我具有同样的能力,可以凌驾于空,具有现实中不复存在的能力。虽然之前做过同样的梦,可是这次却有一种无比的恐怖。
二爷拼命地地呼唤着我,声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得出他是很焦急。
醒来之后我才知道我病了一天一夜。二爷正在给我物理降温。他说我受了寒,发了一天的高烧,现在终于退烧了。
我迷糊着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在程大志的工程地做法事吗?我怎么会生病,对了我记得我栽倒雪地里去了·····”
“什么做法事?前天下大雪,你喝醉了,躺在路边,如果不是阿勇发现了你,你恐怕早就就冻死了。”
我不解二爷为什么对他去做法事的事情只字不提,可是明明我那是我亲身感受过的。
二爷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说那只不过是做的一场梦。让我安心地躺在床上休息,然后给我煮了些稀粥。之后便出了门说是买些药,我记得我的中药也吃完了,便让他再去一趟金大夫了那里再拿些中药。
王良得知我病的消息也表示很内疚,他自愧着说不应该单独让我回家,我玩笑地说着自己没事情便打消了的他的愧疚。
二爷出门便再也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消磨着时间。
半晌过去,我听到院子里有声音,透过窗子,院子里伫立着一个人影,我下了床,走出屋外,来人是程大志,程大志带着墨镜,面色僵硬着,他笔直地站在院子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程老板你怎么来了?我二爷出门拿药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先进屋等会。”我心想着程大志前来的目的,便邀请他进屋。
他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我继续说着“外边冷,您快进屋暖和一下。”
“不用了,我在院子里就行。”他语气阴沉,没有前几日的热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看他的架势估计是来找二爷的麻烦,我恐慌着便说“那我给你倒杯热水吧。”我转身回到客厅,趁倒水的空挡给二爷打了通电话。
二爷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说让我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他一会回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让我待在屋子,但是看着被冷风吹的程大志,我还是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我将热水递给程大志,他全身冒着寒气似乎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感觉他手里的热水也一瞬间没有温度。
我继续说“你确定不去屋里暖和暖和,你全身都发着寒气,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冻出毛病的。”
他不回答,反而上下打量着我。忽然抓住的我手,言语凶狠的问“你去过,关口?”
我不知道他在是说什么?摇摇头。
我想挣脱掉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拷牢着我。
“程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了我。”
我不知索然,还没来得及回应,便看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十多厘米的匕首。
我看着明晃晃的刀锋,心里慌张,面色发白,语气不顺地说“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没有人杀死你的弟弟。”然后继续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违法的,你听我一句劝,把刀子放下,有话慢慢说。”
程大志似乎失了神智一样听不进去,遏制我的手臂让我动弹不得。
我大声呼喊着,希望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可是奇怪的是,我的喊出的声音似乎只有我自己听得到,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院子的时间似乎被静止一样。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再看程大志,他脸上开始疯狂布满黑色血纹,嘴唇一开始发紫,如同中毒一样,他那副墨镜也开始发生变化,带有颜色的镜片开始趋向透明,镜框也随之破碎变成粉末,他眼睛里没有瞳孔,鲜血充盈着整个眼球,如同纯红色的玻璃弹珠。脸上的脉纹如同树根一样蛮蔓延着。
当他那双猩红的双眼直视着我的时候,我已经完全的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了。
我呼唤着救命,可是依旧是徒劳的。
程大志一脸惊奇,他哀哀自怜地说“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院子里早就布下了结界?”
“结界。”我暗暗愣神,然后质问程大志“你不是程大志?你到底是谁?”
“怎么快就把我忘记了?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我还以为你能记得我呢。你害死我那么多兄弟,今日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什么兄弟,什么报仇?你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了。”程大志声音变得尖锐,声音并不是他口中发出了的。似乎是某种力量控制着程大志这样说的。继续说“看来你真的忘记了。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
程大志有些慌神,那双猩红的双眼也出现了瞳孔,不过依旧恐怖,他一会表现的很痛苦,一会又很邪魅,他的精神似乎处于在虚幻与真实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来的诡异。
程大志紧闭双眼,当睁开时瞳孔再次消失。&nbp;程大志呵呵笑着“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就送你去地狱吧。”
就在我感觉要命悬一线的时候。二爷及时的赶了回来。似乎早有准备&nbp;他朝着程大志丢了一些朱砂。然后说“你这秽物放了我孙子。”
我还没有回过神儿,程大志便把我甩到雪地里,朱砂洒在他的上身。呲呲冒着火花。
程大志怒嚎着“你这老小子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二爷,二爷示意着我去屋里躲起来。就在起身时候,程大志似乎已经知道我行动,他的身体冒出一道黑气,将我定在墙上。
我如同被粘在墙上一样动弹不得,就感觉我的背后有无数只手见我抱着,让我有些窒息难受。二爷朝我投掷几枚铜钱,我这才好受些。
“真的是不自量力。你觉得你们今天还能逃得了吗?”程大志苦笑着“吉老头你还是喜欢玩这种鬼把戏啊。你真的以为布下了定邪阵就能捉到我吗?”
“你放开他。”二爷喊着“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是谁?程大志还是你宝贝孙子?呵呵,现在不管是谁?今天谁都不会活着出去了。”程大志舔舐着刀子,嘴里还发咯咯笑声。
“二爷,程大志他······”
“他现在不是程大志,是邪祟。”
“邪祟。”
二爷没有过多的解释,便迅速用朱砂画了一个方阵,点燃五色纸,嘴里不知念着什么,竟然又出现一人,这男人与我梦境的一样,青丝长发,手抱古琴。男人古琴弹奏,那熟悉的声音悦然入耳。
“冬至。没有想到,以他现在的灵力还能将你召唤出来?”
这个叫冬至的人,不言语,朝着程大志拨动古琴,古琴发出的音波如同一阵暖风,困住我的黑气已经消散,我也从墙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二爷趁着的机会,便喊话让我进屋躲着,我刚要起身,曾今握在程大志手里的利刃,已经刺向了我的胸口。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我的胸口。
难道我就这样的挂了吗?我好委屈,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什么都搞不明白,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要死了呢?
不知道过来多久,我感觉全神发热,似乎有很多热量集中在我胸口,我缓缓的竟然睁开眼睛,二爷正为我止血,模糊中面前又出现一个身影。
那“人”一身的玄青的盔甲,头戴着一张龙头面具,手持一柄龙刀。
刀光剑影之中,我朦胧听到道。
“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有化现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