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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尚有余温 帘重 2016 字 1个月前

贺屿薇数出药钱,想起墨姨曾说在余家端任何东西都需要用托盘,突然玩心大起,就把钞票放在托盘上,准备端给墨姨。

她偶尔也想调皮一下。

余温钧每次回来是乘坐电梯,但也有罕见的想走楼梯的时候。

今天港股的行情不错,他抛售了个人名下的一部分股票,极其丰厚的一笔现金流入帐,两家私人银行顾问打电话来问是否需要入境消费。

余温钧在很年轻的时候曾在赛车赛马赛艇乃至拍卖行的艺术品上投入重金,不仅订私人飞机,在这所别墅的重新翻修装修也颇为重视,甚至又花了7百万买了一棵古树。

也就是那一段挥霍无度的时间,栾妍觉得他不可理喻。

两人岁数原本差距就大。在女高中生眼里,他身上有各种世俗气味,可是很公平说,余温钧也根本就不介意小孩怎么评价自己。

和栾家订婚前,他确实刚和其他女人分手。

余温钧从来不是执着的男人。

一件事结束,只意味着另外一件事可以开始。有雄厚律师团帮着处理婚前协议,而金钱,不仅仅是享乐的手段或再生产的原料,更像是发挥想象力的工具。

他对拥有一个未婚妻的态度,亦是如此。

当栾妍跟余哲宁抱怨他们的婚约,而弟弟在冲动之下跟她表白,余温钧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觉得惊讶和无语,却也仅仅只是“嗯”了声。

余温钧告诉两个呆若木鸡的小孩儿:“你俩自己商量一下怎么做。我来配合。&bp;”

原本以为,这俩人中的其中一人会要求自己解除婚约。他会顺势答应,再负责解决之后的纠纷和问题。

可事情并不如想象中发展。

余温钧垂下眼眸,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除了戴表,他的手指上干干净净,没有戒指。

快三十多岁的想法和曾经又有不同,至少,余温钧的身家又因为海外市场而翻了一倍。

包括“二哥”,这个原本是叔伯讽刺他是懦弱父亲的大儿子却又不堪重用只能当万年老二的称呼,如今也只有少数人敢当着他的面叫。

余温钧曾经也有过冲动的想法,如果有一天真烦了,就把这个曾经占地面积惊人但同时需要各种维护的宅邸留个两个弟弟,他去南非做生意和生活。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冲动做一件事了。

“给哲宁的大学资助一项实验室基金吧,以香港的公司代表董事出面。”余温钧吩咐李诀,“再捐点零头给企业内部的慈善基金会,但绝对不要多。”

今天,只有李诀一人跟着余温钧的身后。玖伯派去处理另外的杂事,并去裁缝店为他取新的定制西装和衬衫。

两个男人的步伐很快,从楼梯走着走着,就正好看到了贺屿薇端着一个托盘跑出来,她惊慌地在他们面前顿住脚步。

李诀每次看到这个小保姆都觉得碍眼。

余家的佣人们素质普遍很高,训练有素,轻手轻脚。这个新来的小保姆就成了异类,像个灰色的哑巴家雀,从来不会主动和人打招呼,过长的头发垂在眼前,肩膀也总是抽缩着。

而此刻,他眼尖地看到贺屿薇托盘上摆着的一沓人民币,加上她畏缩的肢体语言,真的很像个小偷。

李诀看了眼余温钧的脸色,就把贺屿薇叫过来问怎么回事。

贺屿薇稍微扫了一眼余温钧的裤腿,不敢看他脸。

那位兄长顿住脚步,但通常不会主动说话,有事总让李诀询问。

刚开始,她觉得这人是顶傲慢的古怪个性。但想到这位兄长动过脑科手术,她的目光又有点同情。

贺屿薇老老实实地说是拿钱还给墨姨的,对方垫付了中药费。

李诀问:“喝中药。你怎么了?”

贺屿薇想到别的方面。

曾经在后厨打杂工,大厨带她去卫生所办过什么一个健康证,说是从事餐饮行业人员必须要办的证,还抽过血什么的。余家如今要她来贴身照顾余哲宁,千万不要以为她有什么急性传染病。

她连忙澄清:“我很健康,吃的是治疗月经不调的药,不传染别人的。墨姨带我去看中医抓药,我必须要还给她钱。”

李诀目前是单身男青年,听到这过于坦荡的自白后直接噎住。

除了他,剩下两人的脸色都没有变。

一个是觉得自己在说真话。另一个是听到真话后的平静。

余温钧面无表情地说:“李诀,你去保障一下。”

他说完就继续往前走,贺屿薇忍不住给他让路,随后才能凝视余温钧一闪而过的侧脸,和背影。

她心想,果然表情也很少呢。

而且,余温钧今天穿的是粉白两色方格的衬衫,中间穿插着银线,优雅中却也有十足十的浮夸和花哨。

唉,真是一个搞不懂的家伙……

一转头,她看到李诀在瞪着自己。

贺屿薇赶紧说:“那,我先下楼……”

李诀举了举手机:“没听到刚才的话?把钱拿回去吧。我已经跟墨姨说让她把你这笔中药钱算入家里日常的开销里。”

原来,余温钧嘴里的“保障”,是代表他会把贺屿薇抓中药的钱也一并掏了。贺屿薇下意识想拒绝,李诀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示意这事讨论完了。

“别分心,好好照顾哲宁少爷!”

他再瞪她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跟上余温钧。

贺屿薇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

在她的心中,余温钧送的鞋算是工鞋,余温钧拿的手机算是工用机,但是,余温钧还要报销中药费就说不过去了。毕竟,她的生理期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贺屿薇焦虑地看看床头的闹钟,个人休息时间要结束,她需要去余哲宁的房间帮忙,李诀这么说了,那药钱给墨姨她肯定不会要,可她不敢跟那个曾经绑架过自己的李诀多说话。

思来想去,她决定找来一个信封,将现钞放进去。

等自己从余家离开的那天,把这笔钱和信封一并留在余家吧。

贺屿薇暗自想,除了余哲宁,她还是挺怕余家的其他人。尤其是余温钧。

那么,她还是和他平常少打照面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