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遇见了姜十三(1 / 2)

吹灭山河灯 真随便啊 1886 字 1个月前

灵娘走后,宋诗白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回想最近发生的事,一桩一件背后都透露着细微的端倪。譬如,琴彧的到来,舅舅调走她身边可命令的人,都预示着明家将会有所大动作。至于她中毒那件事.....那位青衫小倌,很奇怪,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据宋采南说,那位青衫小倌是三年前入的翠玉轩,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翠玉轩的人见他皮相好,便拐来做了个下贱的小倌。

宋诗白想不通,也不明白,记忆里除了前段时间见过之外,好像再无见过。纠结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灵娘送来的册子上,宋诗白若有所思的走上前,俯身捡了起来,随意翻了几页。

这应该是那日将消息送给谢晏里的其中一本。

难道真是谢晏做的?想来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谢晏身边的许多人都是他派过去的,而且他的命还是她给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的人应该会向她说明才对。算了,下次见面时问问。

不过,那日她去凤湖是临时起意,那青衫小倌能这么精准的出现在那里,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暗中操作?此事,宋采南应该比她更敏锐。毕竟,宋府是他的地盘。她在他的地盘出了事,宋采南的脸色应该比她更难看。

难道,真是她无意中得罪了人?可她平时接人待物一向随和,即便是对待下面的人,也向来平和。

宋诗白想着,随手在书架上拿了一本的史书孤本坐在窗前随意翻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宋诗白抬头往越渐宁静的夜色中看去,不由心生奇怪。之前在祠堂找她的人不是说这个时候见面吗?

怎么人不在呢?

他要办的事,是不办了?合作不做了?

宋诗白正想着,屋外传来轻盈快疾的脚步声,婢女敲了敲门,轻声道:“姑娘,有信。”

“进来。”

婢女推门而入,将手中的信笺交给了宋诗白,道:“门口的护卫托晴儿交给您的一封信,来者报了身份,说是明家人。”

宋诗白一听,便知事情不妙。

让婢女回屋休息之后,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的打开了那封信。宋诗白一字不漏的全部看完,果不其然,这封信总结下来就两点。第一,找你结盟的人被我全噶了。第二,等他处理完所有事,便是她与他儿子的大婚之日。

宋诗白平静的看完明善亲切的问候,以及还有明善他夫人也就是来自她母亲闺蜜的关心之后,将信放在烛光之下,任其燃烧。

她看起来很平静,状态平常,唯独眼神疯狂。

明善,陈见素,你们都该死!

宋诗白喝了一口茶,缓解了几秒暴乱的神经。

这时,又有婢女敲门,与之前的不同,换了一位值班的婢女。

宋诗白忍着怒火,低声问:“又怎么了?”

婢女没听出什么异常,只道:“门口有人找您。”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宋诗白一饮而尽,将空了的茶杯放在床前,正好接住窗外吹来的冷风。

宋诗白出门前在袖子里塞了一袋子坚果,出院子前顺口问了一句:“舅舅现下可是睡了?”

“睡了。”婢女心领神会,想了想,又道:“小姐休息了一夜,少爷知道,二小姐也知道。家主也会知道是这样的。”

“宋采南吩咐的?”宋诗白颇为诧异,心情烦躁的问。

“是。”

“下去吧。”

让宋诗白诧异的是,找她的人竟是崔稷。

“怎么是你?”宋诗白有些疑惑。

“属下是来禀告关于一桩怪事,玉京。”崔稷俯首作礼道。

宋诗白混沌烦躁的精神听此似乎清明了一些,来了些许兴趣,淡淡道:“说来听听。”

“请跟我来。”崔稷说着,便往沿着大街往东边走去。

宋诗白掏出袖中的坚果,边听边吃。

崔稷缓缓道:“南州有一家范姓人家在去年举家搬离了南州,小姐可曾听过?他们自我朝建立时,便身在南州。世代如此,可到了今天却忽然离开,去了京都。此事不怪吗?”

“攒够了本想去京都闯一闯,没有什么新奇的。而且,这范家我知道,每次科考,必然出一个举人或者探花榜眼。不过,据说范家所出的才子也大都不受重视,所以范家在南州地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总的来说,有些尴尬。我记得即便是在五年前那次人才辈出的春闱中,范家也是有一人夺得了探花。”宋诗白吃着坚果忽然愣了一下,有些阴谋论的问:“他们再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没有。”崔稷否认之后,接着道:“范家每年必出才子,这成了朝中的佳话。不过,五年前那场科考,可谓惨烈。范家得了探花的那位公子所写的文章大放异彩,其中有一桩内幕。那便是有人偷换了考卷,将我好友的文章便为范韪的名字。此事,竟无处可说,上下不宣。”

宋诗白出于礼节安慰了对方几句,却道:“此事跟玉京有什么关系?”

“我那好友借着与宰相阎汜的交情,有幸向明皇告发了此事。可谁知,圣上竟丝毫不理,还将我那好友赶出了京都。然而不过半年,我那好友便客死他乡。向属下寄出的信中此事提过多次,推测颇多。信中曾提到过宰相的话,道是此事是圣上欠他的。后来,属下托好友遗愿,派人暗访过范府,竟在范府发现了大内高手的存在。”崔稷一泻而下,将心中的秘密全都说了出来,简直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