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多谢了。”宋诗白道。
“合作共赢嘛。”琴彧愉悦着起身,拱手告辞。
“我不便相送,望君保重。”宋诗白伸手做“请”。
待琴彧走后,宋诗白便让那侍女下去做事,随后便去了架子库找唐清。谁知,脚刚踏进架阁库的门槛,便有位书生模样打扮的仆人将手中的信纸递到了宋诗白面前。宋诗白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心中颇为震撼。
这是怪力乱神?
本不打算信的,但一想到某人,却也不得不信。
于是,宋诗白便将看完的消息递给了唐清。
唐清明白她的意思,便将这两张信纸放在袖口中藏起来。方才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一说与楼主听。
那日玉京倒塌,范家公子带人趁乱离开。唐清手下的二位弟兄悄悄跟上,只寥寥地弄清了对方的身份,以及对方带的人应该不是余国人,而是南朝人。而更不巧的是,范家带着了一位顶尖高手,二日后便发现了他们,将他们二人斩伤,濒临死亡。好两人命大,被一位小姑娘救了,这才能平安回来复命。
提起小姑娘,宋诗白脑海中便浮现了那日在范府遇到的范十三。
“那小姑娘可是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青色的襦裙?”宋诗白问。
“他二人只说那小姑娘应该身份尊贵,身边跟着三位奴仆,应该都是绝顶的武功高手。”唐清道。
那应该就不是了。
宋诗白有些遗憾。
“楼主,有件事属下觉得你必须知道。”唐清忽然认真道。
“什么?”
唐清见架子库来来往往皆是人,虽然都是他们的人,但依然不太放心。便凑到宋诗白身边,附耳小声的将那晚背她去范府的小姑娘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以及宋诗白走后,那小姑娘说的话。
今日让我觉得震撼的事情可真多啊。
宋诗白心下不禁感慨。
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消化起来比较难。难就难在,她同谢晏合作了这么多年,如果最后毁约的话.......好像不太好。
不知哪家顽皮的孩子玩火不小心烧了范府的别院。青天白日之下,那场熊熊烈火独立而醒目。因前段时间出了玉京那档子的事,所以这次官府反应的特别快,不过半日,便及时灭了火,阻止了火势蔓延。
遥遥的,观月楼的制高点上站着一道单薄娇小的身影。
坐在身影脚下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抬手布雨布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唤来一点雨的国师大人,平乏的面容上流露一丝无语的神色,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将人扯了下来,让国师好好坐在他的身边。
“老师,莫要强求。”男人安慰道。
“区区一个魔,竟然让我法力尽失。。我不明白。”姜槐忍不住想迎风流泪,当年过于仁善的决定让她今朝吃足了苦头,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十一年前,天上忽然掉下一只魔。她身为国师,自是要将此事查清。那魔头眉间有个印记,一看便知从前是神仙,却不知因何事而坠了魔。而那魔头刚掉下此界,身体虚弱,正要将其打杀,却想起师父日日的叨叨叨。于是,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便试图将此仙的魔气驱除。谁知,法阵做到一半,那厮竟醒了过来,反手给了她一掌。
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抡起袖子就要跟人干架。这时,师弟在她的识海中反复跳脚,死活拦着她,让她解释清楚再说。但那厮魔气入体,根本听不得半个字。二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好在她脑子还算清醒,知道在结界里打,以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便是因为她一边要维护着结界的圆满一边还要分神对付那魔,所以只得了惨胜的结果。
“老师,不能这么说。人外有人,仙外有仙。人家就是比你厉害啊。”男人没忍住补刀。
姜槐盯着他好一会儿,最终忍不住叹气,道:“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你爹跟你这一代,便不太尊重我了。”
“因为关系好啊。”男人回。
“也是。”
“老师打算如何处理玉京的事?”男人问。
玉京清理工作需要二三个月才能完成,可是,便在前几天,那些衙役忽然说被自己恶鬼缠身,之后便陷入了沉睡,到现在还没醒。刺史为了掩盖此事,便对外称先停工一段时日,上面特派人处理此事。
“自是将此事查清。朝堂的事你该怎么来便怎么来,不必顾忌我。至于玉京重建,此事需从长计议。”姜槐说着,视线中捕捉一道熟悉的背影。想都没想,便飞身下去。
男人懒散的躺在屋檐上,视线中那栋别院已化作一堆烧焦的木头。他想着这些年范家所受的恩宠,觉得受也受够,也该还了。他记得南州新来的司马的庶弟似乎与范家有染,那么用南州司马与他的庶弟做一下文章岂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