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品天真道士,当然不是指赋闲的白板大真人,而是指副掌教大真人。
很显然,张拘成更希望齐玄素担任未来的地师,而非姚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的问题不在于齐玄素以后能否执掌江南道府,而在于李天澜。
齐玄素道:“李天澜就差把‘利益牵扯’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装都不装。”
“他在江南道府里里外外这么多年了,都是明摆着的事情,没必要装。”张拘成拿出一罐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茶叶,倒入茶壶之中,“其他副府主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不说旁人,就拿我那个堂弟张拘全来说,他也曾是江南道府的副府主,他最大的罪名是什么?不是和女道士通奸,而是利用职权之便,用道府的飞舟往来于凤麟洲和江南两地之间,进行走私。”
“不是我为张拘全开脱,说句实在话,其他副府主就那么干净?”张拘成往紫砂茶壶中倒入沸水,白色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庞,“只是没查出来罢了。”
齐玄素说道:“这些副府主单个都不足为虑,就怕有人带头,让他们团结起来,阳奉阴违,对抗金阙的决议。”
张拘成一手端着紫砂茶壶,一手拿着两只配套茶杯,也来到沙发处坐下:“很显然,李天澜就是那个带头人,在利益的驱动下,这些人必然会铁板一块,有些棘手。”
说话间,张拘成倒满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齐玄素的面前:“我不懂茶道那一套,什么洗茶煮茶,平时都是秘书负责的,今天情况特殊,牛嚼牡丹,天渊将就着喝吧。”
齐玄素虽然没有郑重其事地起身接茶,但也是双手将茶捧起,浅浅地喝了一口,又双手轻轻放下,以此表示对长辈的尊重:“真是巧了,我不懂得品茶,就是牛饮罢了。”
张拘成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关于李天澜的事情,我回来后又细细考虑了一番,仅凭一个李平,能伤到他,却未必能将他置于死地,顶多是让他有些狼狈,可要是再加上一个对抗金阙决议的罪名,他便翻不了这个身。”
齐玄素又补充道:“再有就是,西道门的使团刚好在旁边看着,就算李家想要有所动作,也是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