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帮驴球子的不是在日咱们吧?咱们对面,是,是那陈云开的长剑营啊……”
随着陈云开喝令长剑营儿郎按部就班的开始扎营,对面的张献忠部战阵中,迅速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
特别是参与了围杀老符的张可望,顿时便头皮都麻了,跑到张献忠面前来吐糟。
“哥哥慌甚?”
相比于张可望的慌乱,年少的张定国却已经有大将之风,他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更充满斗志!
喝道:
“那陈云开究竟也是人,也是肚子身子扛着脑袋,怕他个球子的!他这回来的正好!正是额等扬名天下之时!”
“一纯说得好!”
张献忠听的不由大赞,捋着他的长须道:
“可望,你个塌货慌个甚?白长这么大个子了!这左翼的差事是额跟闯王讨来的,绝不是他在日咱们!别胡思乱想,乱我军心!都回去好好准备!怕这几天,便是咱爷们扬名天下之时!”
虽然张可望还是有点虚,但看张献忠和张定国等人都是意气风发,充满斗志,他也不敢再表露怯战情绪,忙恭敬退下去准备。
而张可望和张定国刚走,张献忠的另两个义子张文秀和张能奇也赶过来,纷纷对张献忠请战!
想趁陈云开正扎营,立足未稳之机,先去偷袭陈云开一波。
张献忠一时有些心动。
但仔细思虑一会儿,他还是拒绝了两个年轻人的冲动,捋着胡须道:
“古语有云,盛名之下无虚士!那驴入的曹操,比狗都精!他都在这陈云开手里吃了大亏,说明这陈云开还是有点能耐的。咱们先不急,先看看局面,等他先动手,或者等中路和右路动手了再说!”
“是。”
…
呼啸的北风中。
随着陈云开部营地逐渐搭建起来,陈云开也来到营地前沿,观看张献忠部营地的布置。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章法的。
张献忠此人,在历史上是极具争议的人物。
但你可以说他残忍,可以说他暴虐,却决不能说他菜,没有能力!
真论起来,便是李自成都比他差了不少,尤其是在选拔人才这一方面。
都不说其他了。
单单李定国一个,便足以镇压一切!
包括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等人,也个个都是纵横天下的人物!
反之。
李自成这边,他自己培养的,除了刘宗敏,李过,包括李来亨这些老人和亲属,剩下的绝大半都是攀龙附凤过来。
论稳定性,特别是逆境中的容错率,肯定是没张献忠更好!
此时。
既然张献忠这边,包括流民军主力摆开架势,要打对阵,陈云开自不着急了。
整个下午,他都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张献忠部战阵。
“爹,看到了没,那为首之人便是那陈云开!他果然如曹操说的一般,稳的很啊!”
而此时。
张献忠自也在打量着陈云开这边。
双方就这般隔着已经封冻的赵河水隔河相望。
张献忠此时正在视野最好的张定国部阵地上,张定国眼力极好,忙指给张献忠看陈云开的模样。
而今天虽早晨下了雪,但中午太阳又出来了,算是个好天气。
也导致站在此时张献忠的角度看过去,不仅可以看到陈云开的大红披风迎风招展,更是可以看到陈云开身上的精甲闪闪发光,极为威猛帅气。
也让张献忠止不住吐糟:
“驴入的陈云开,这狗东西的甲是真好啊!老子何时才能有这般精良的甲?!”
张定国听了精神大振:
“爹,您放心,只待有机会,孩儿一定会去取了这陈云开的首级,把他的甲送给爹您!”
“哈哈哈!”
张献忠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一纯,好孩子!那爹便等着了!但你决不能因为此事而冲动贸然!必须得等到有完全把握的时候再出手,明白吗!”
“是。”
…
“帅爷,这献贼的营地布置的很是紧凑,不若咱们去夜袭一把,先试试他的虚实吧?若不然,待明日白天再攻,怕是要平添不少伤亡啊。”
晚间。
陈云开大帐内。
展鹏摩拳擦掌的要请战。
戚洪斌众人也是跃跃欲试。
主要他们都跟随陈云开日久,非常了解陈云开的性子,陈云开是最不喜欢打这种绞肉机般的阵地战的。
不仅死人多,且让麾下儿郎死的没有太多价值,关键还取得不了什么像样的成果,是最埋汰人的。
陈云开却笑着拒绝:
“不着急,大家先回去好好歇着,耐心等机会便是!”
“这,是……”
展鹏众人虽都极为不甘心,但这等战时,陈云开向来一言九鼎,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先回去休息。
送走了展鹏他们,陈云开看着张献忠部星辰般的点点火光,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如果此役但有可能!
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把张定国这个‘命运之子’,收拢到他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