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从兜里翻出一张纸帕，用纸帕的一角，去蘸那摊红色的液体。

拿起，放在鼻子附近扇闻。

没闻出来什么味道，又往鼻子那里凑近些，仔细的嗅了嗅。

嗅出来一点，孟飞向厉云霆汇报，“三爷，没有血腥味，倒是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厉云霆接过那张纸帕，放在鼻间嗅。

坐在车里的鹿阮，看到站在车尾的两个男人，拿个纸帕嗅来嗅去的，看得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两个大男人在那搞什么？

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鹿阮推开车门下车。

正巧撞上厉云霆去拉她的行李袋拉链。

鹿阮走过去问，“你们在干嘛？”

厉云霆立即撤回他的手，像是被抓到做什么坏事慌乱解释，“我是想，将你的行李往里面推一下。”

解释这个做什么，鹿阮问得也不是这个。

走到车尾那，当看到行李袋下面那一滩红色液体，鹿阮“哎呀”的喊了一嗓子。

吓得两个男人都是一激灵。

鹿阮伸手就要去把那个行李袋拿出来。

厉云霆拦住她，神色庄重道，“鹿阮，老实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

鹿阮搞不懂为何厉云霆会变得这么严肃，老实交待，“应该是，颜料，还有水撒了，混在了一起。”

厉云霆：“？？？”

孟飞：“？？？”

行李袋拿出来打开，的确是如鹿阮所说的那样，颜料盒开了，矿泉水漏了，两者混在一起，就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看着从行李袋里拿出来的几十瓶冰露矿泉水，厉云霆忍不住问，“你带这么多瓶矿泉水做什么？集训那地方也不是没有卖水的？”

行李袋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拿了出来。

鹿阮正在拿纸巾擦着行李袋里面弄脏的地方，顺嘴回应，“这些矿泉水都是刚买的，要是就这样扔了，实在是太浪费了，干脆就费点力气带着过去，能喝好多天呢，还能省点钱。”

厉云霆沉默，定定的看着鹿阮。

鹿阮擦完行李袋，又去擦从行李袋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

每样东西看起来都不算贵，都是最普通的那种。

可对鹿阮来说，每样东西都价值连城，无论擦拭被子还是擦拭矿泉水瓶，都是特别的细致用心。

厉云霆的眸光微闪，好似有什么在他的眼眶里流动。

伸出手去触摸鹿阮，却在快要触碰到鹿阮时犹豫了，手停在鹿阮的头边。

渐渐收紧拳头，在努力克制着心底最深处那股情绪。

鹿阮回过头看向厉云霆。

厉云霆赶忙收回手，移开落在鹿阮身上的目光。

再看向鹿阮时，刚刚那些情绪已全部隐藏了下去。

根本就看不出厉云霆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厉云霆蹲下身，抽出纸巾帮助鹿阮擦矿泉水瓶子。

鹿阮抢过厉云霆手里的矿泉水，“我自己来弄就行，再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厉云霆又拿了一瓶水，用纸巾擦拭矿泉水瓶上的脏污，“擦个矿泉水瓶，就能把衣服给弄脏了，我得是有多笨，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鹿阮：“……”

她没这个意思的。

只是想到厉云霆现在是万人敬仰的厉氏总裁，每个举动每个细节都备受瞩目。

往那一站，代表得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是他背后的整个商业帝国。

万一真的不小心把脏污弄到衣服上，让人看到，估计第二天就能上头条新闻。

就现在网友的那些脑洞，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对厉云霆不利的新闻。

厉云霆注意到鹿阮还在纠结这件事，转移话题问，“你这些颜料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