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首说着,用团扇又指了下栏杆前的一卷锦缎:“殿下想好了,便可写在这锦缎上。这样一推下去,下面的人自然会看到殿下的大作。”
林执安心中叫苦,吟诗作对这种事情他哪里会啊,而且还是这种小众题材,语文课本上根本就没教过好不好!
如果说是整两句类似人生豪迈的,比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他还能觍着脸写上来几句。
可如今已经被架在了这里,总不能说自己肚子空空,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于是乎林执安便偷瞄着题壁上各位前辈留下的词句,想在其中找一些灵感,却不想其中的一幅却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只见其上面写着:
好大一张床,玉峰左右躺。
颠鸾倒凤夜,一觉到天亮。
……
文笔与其他的诗词那是天地之差,内容简直俗不可耐,而且别的诗词下面都有作者的落款,偏偏这幅没有。
林执安心说这种大白话也能挂在上面,而且还是放在正中间最为显眼的地方,这位作者难不成是个内定的选手?
于是心有疑惑的林执安便开口问道:“徐行首,你看中间的那幅墨宝文笔稍显逊色,这样也能挂上题壁,是不是……”
徐行首捂嘴一笑:“的确,这篇小诗文笔虽不出众,不过这位作者可是大有来头。就好比那大闸蟹上绑着的草绳,单独拿出来白给人家都不要,可买蟹子的时候,那草绳卖的就是大闸蟹的价钱。”
“话虽如此,可你刚才也说不能坏规矩,这诗怎么看也不想能得到众人的认可吧……”
“这您可就说错了,这首诗可没破我们春潮园的规矩,只不过这位作者可是给了当晚每一位光临春潮园的客人一条大黄鱼!”
林执安瞠目,“还他娘的能这么玩!”
要知道一条大黄鱼指的就是一锭金子,换算一下也就是五百克,不说旁的,就是按照大昇王朝的金价换算,也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几年的生活费了。
“敢问是哪位兄台如此财大气粗啊!”
徐行首笑得更欢了:“世子您还真是不记得了,这首诗乃是四年前,您第一次来春潮园亲笔题做的啊!”
此话一出,宛如晴天霹雳,林执安万万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吃瓜会吃到自己的头上。
没有才情拿钱财来凑,不惜千金只为买佳人**一度,也只有梁溪第一大纨绔,武安世子能做出这样的事了。
“啊?是我自己吗……”
林执安脑子一蒙,四年前?
四年前这武安世子才刚刚十六,虽说按照古人来说已经成年,不过这么早就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还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啊。
“瞧我这脑子……那当时的花魁也是幽兰姑娘?”
“这是什么荒唐话,幽兰可是去年才来的新人。”
林执安看着徐行首说话时娇柔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小樱桃?
“该不会当年春潮园的花魁,就……就是徐行首,你吧……”
徐行首不置可否,可林执安心里却越来越没底了。
“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