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留情面，但凡有一个外人在都会上前堵住他的嘴。

可屋子虽然是土做的，声音却一点没有泄露出去，即便是想着过来看一看情况的平景逸，他站在屋子周围不超过一米的范围内，也没听到他老师的这般发言，而是无聊地在地上数草。

沈泠乐早便知道他的毒舌，抬手制止他的批判，反问道：“我能问一下把水果供给给你们有什么好处吗？譬如与你们成交的水果价值几何，与你们达成合作对我能有什么便利？”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人，对于商道也并不精通，但人都是注重自己的利益，双方交易若是于自身而言没有好处，那这交易便没有做下去的必要。

说她短视也好，什么都好，东西是她自己的，她有权决定它们的去留。

褚思源嘶了一声，对于她过于注重利益的这一点很是不悦，但对上她坚定的双眼，到底没输出更多审判的话语，而是委婉地形容了合同上有关另一部分的条款：“由于是大批量采购水果，无法达到你在平台上的交易金额，毕竟大批量采购总得有优惠，而且这是为社会做贡献的项目，你也得让让利不是？所以……”

也就是说要她以批发价给他们，批发价是原本她在平台上售卖的十分之一。

他们能提出这样的条款是调查了相应的市场，知道水果商的利润很大，即便是平台价的十分之一也有赚。

沈泠乐挑眉，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其实不论他们提出什么样的价格，对于她来说都有赚，无非是赚的多少而已。

她比较注重合约达成后的额外条款，能否给予她有效帮助的人脉资源。

如果与他们的合作能够换取后台靠山，那么她也无需再费心思走直播这条道路。

褚思源见沈泠乐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应当是还算能接受这个条件，这样一来，他的心也稳了下来。

“便利也是有的，一旦你与我们达成合作，那你也是有编制的人了，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上头肯定也会替你解决，毕竟大家也是合作伙伴，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沈泠乐眼睛微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们上头的人是谁？”

褚思源：“……呃，这个嘛……这个……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项目书和样本试剂已经正式提交上去了，就看是谁接手这个项目了，或许还得等一段时间。”

沈泠乐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段时间是多久？”

褚思源嘶了一声，摸着下巴，“那我该怎么和你说一段时间是多久呢，一段时间嘛，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但应该不会超过一年。”

沈泠乐：“……”

她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交违约金了，虽然钱已经凑齐了，但中间发生的那些事让她并不甘心将这些钱白白交给恒美娱乐。

她这笔钱用来修缮星际防护网不更有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