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证据，但夏眠觉得周凭川在道德绑架他。
操蛋的是，他还真被绑架到了——一个身带残疾、无父无母的小可怜儿，一个患了绝症还在治疗、为抚养少爷终身未婚未育的伟大女性……他们都不同意离婚，如果坚持离婚，那简直不是人！
“而且眠眠，如果离了婚，你就没法逛高珠展、去拍卖会血拼、闭着眼睛刷掉当季所有新衣服鞋子首饰。”
周凭川身子微微前倾，每说一个字，夏眠心脏都痛上一分。
“哦对了，”周凭川放出绝杀，“还有陈师傅，他肯定不会跟你走的。”
那意味着再也尝不到陈师傅那极其正宗的粤菜手艺了。
夏眠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咬着牙：“那你......不嫌我对你动过歪心思？”
“同住一个屋檐下，孤男寡男，朝夕相处，难免会擦出火花。但那又如何，我们是领过结婚证，受过法律认可的合法夫夫。”
“而且我不是不通人性，”周凭川食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声音低低的，“你年纪还小，身体敏丨感，对性探索欲丨强。既然我决定和你结婚，就早做好了履行夫夫义务的准备。如果你需要，在这方面，我也可以随时奉陪。”
“咕咚——”夏眠喉结不受控制的滑了下。
周凭川：“怎么样，还要离吗？”
夏眠脑子缺氧了似的，懵的更厉害。但因为之前下过决心，他尚残存几分理智：“既然薛姨不同意，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周凭川唇角轻牵，这是成了。
“那先把我备注改回来。”他说。
夏眠还没见过喜欢当自动提款机的：“......那也得先磨合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你让我改我就改啊，我又不喜欢你。
周凭川知道，在夏眠喜欢他的时候，他没能予以回应，把夏眠心伤透了。
他不求夏眠能立刻重拾热情，包括今天，在弄明白自己心意之后，他的计划也不是表白，而是让夏眠重新喜欢上自己。
因为只有挖空心思得到的，才能更珍惜。
他要让夏眠珍惜他，不敢轻易离开他，不敢再像昨天一样，说那种把人推到千里之外的话。
“好，”周凭川举起酒杯，和他隔空碰了碰，“等你好消息。”
***
周凭川行为如此反常，夏眠哪有心思吃饭，随便扒了两口，下桌跑回房间。
他回的还是客卧，这边没有浴缸，全是淋浴，便拿着小刷子，边慢慢刷背，边复盘刚才跟周凭川的对话。
其实周凭川说的不全是谎言，以周凭川的权势地位，绝不会因为残疾找不到联姻对象，只是因为精力全用在工作上，没时间没心情想这方面而已。
而且周凭川是商人，商人最会算计。为了把他带进周家大门，周凭川要从工作中分出时间哄他，要给他送价值数十亿的聘礼，要容忍他一条接一条的消费短信......
总之，沉默成本大的离谱。
如果跟他离婚，再物色一个，周凭川还得重新走一遍程序。说不定为了面子，对方还会让周凭川提供比他规格更高的待遇。
作为商人，这点周凭川肯定能算计得到。
所以，与其赶走他，找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不如继续跟他过着。
夏眠松了口气，幸亏周凭川没有其他目的。
不过......不过改回备注又是什么意思？周凭川有被取外号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