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觥筹交错,余音不绝。只有那一桌的客人没有动静。宴会的主人雷千虎也捕捉到了,走了过去。此时,距离雷家堡五里开外,雷无桀一行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后面的路虽然没有杀手拦路,可之前耽误了太多时间,所以他们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时已经颇为狼狈了。雷门近在眼前,却出现了两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一袭黑衣,一个手执油纸伞。“又是暗河?”雷无桀勒住了马。“是暗河,但这次不一样了。”唐莲和萧瑟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暗河苏家家主苏暮雨,代号执伞鬼。之前曾是上任暗河大家长的影子护卫傀,十二年前魔教东征,代表暗河与中原武林合力对抗天外天。至于另外一位,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萧瑟缓缓道来,皱起了眉头。“我叫苏昌河,暗河的人称呼我为大家长。”苏昌河微微一笑,对上萧瑟的视线。“大家长!”唐莲一惊,没想到暗河的大家长亲自出手劫杀他们。这一路走来,他们遭遇了太多杀手,所以此刻并没有显露出紧张,反而是一种平常的心态,毕竟那么多次死里逃生,这次也会是一样。雷无桀下马,踏上前拔出了心剑:“没想到我们的面子这么大,连暗河的大家长和家主都来追杀我们了,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苏昌河望向雷无桀手中的剑,幽幽地说道:“天下第四的心剑,你就是雷无桀了,杀苏昌离的人就是你。”苏暮雨默然不语,只是一步一步地朝雷无桀走去。“是我,他是一个好对手。”雷无桀点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已经脱去了稚子之心,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唐莲和司空千落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屏气凝神,走上前护在萧瑟和叶若依身前,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苏暮雨停住脚步,众人皆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人马正朝这边狂奔而来,八个年轻的少年策马而来,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盾牌。“雷门八骏!”雷无桀又惊又喜。来到众人跟前,八人同时勒住了马,为首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带着一顶占满尘土的毡帽。他取下毡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望向雷无桀笑道:“山穷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无桀师弟,好久不见啊。”雷无桀也笑了笑:“惊步师兄,还是这样出口成章啊。”眼见有帮手赶来,那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雷门有一种不传秘术九天引雷法,能徒手引来九天惊雷,但是很不幸已经失传多年了,后来雷云鹤重现了此术,然而他也消失了,不过却留下了这雷盾阵,也能引雷伤人,而雷门八骏修练的正是这雷盾阵。以他们现在的修为,自然是拦不住苏昌河和苏暮雨,这两位江湖成名多年的高手,不过此前对战李寒衣,苏暮雨已然受了重伤,而苏昌河也被自己的阎魔掌反噬,所以被雷门八骏拖住了脚步。虽说是雷盾阵,其实不然,雷门火药杀伤力巨大,不适合近战施展,但是有了盾牌的保护便可以无忧,释放火药后如九天惊雷炸响,所以就有了这雷盾阵,这也就是表象,是真的能引雷。雷无桀等人则趁机赶回了雷家堡,苏昌河眼见猎物已经走掉,也不再和雷门八骏纠缠,过了几招后就抽身奔雷家堡而去。雷家堡内宴席正酣。李容暄端起酒杯,在唐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放到嘴边,但他只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笑着问唐老爷子:“老爷子,你说这酒里,会不会有人下毒啊?”宴席开始前,他就已经把温良支去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子靠不靠谱。“有没有毒,你喝了就知道了。”唐老太爷目露精光。李容暄摇摇头:“老爷子,何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你们两家的恩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唐门在唐怜月手中或许会更好,这是雪月城的态度。”“小子,你未免太狂傲了吧!”唐煌不悦的说道。这时雷千虎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酒:“唐老太爷,千虎敬您一杯。”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唐老爷子。唐老太爷收回目光,起身端起酒杯:“好,千虎啊,老头子敬你一杯。”“老太爷客气。”雷千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唐老太爷面不改色,和雷千虎谈笑着喝酒。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客厅内的人依旧谈笑风生,没有丝毫症状。唐老太爷已经意识到了,望向了李容暄,看来计划是失败了。忽然,后院传来一声巨响,动静之大客厅似乎都在震动。“这是?雷门的火药?”众人议论纷纷。雷千虎则面不改色,安抚着众人:“诸位不必惊慌,只是门内弟子在试验火药威力。”众人听罢皆不疑有他。后院,雷轰拦住了五个身形曼妙的女子,为首之人约莫三十余岁,但风韵犹存。“蜘蛛女慕雨墨。怎么?你们暗河也来参加这英雄宴,只是不请自来似乎有些无礼吧。”雷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向为首的女子。慕雨墨则是眉头紧皱,她们隐藏得好好的,不知道雷轰突然发什么疯,突然就被发现了,而且,本来约定好的一位剑仙此时也不知道在哪儿,好像有些棘手啊。权衡了一下利弊,慕雨墨笑嘻嘻的望向雷轰说道:“雷轰哥哥,既然你不欢迎,我这就走了。”雷轰轻轻摇头:“既然来了,那就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雷轰运起火灼之术,迦楼罗幻象身后显现。慕雨墨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事啊。她身后的四名女子忽然长袖挥舞,密密麻麻的蜘蛛突然蹿了出来,缓慢地朝雷轰爬去。“千蛛之阵。”雷轰不慌不忙,火灼之术再起,拳头上隐隐燃起了火焰。一把火烧他个精光吧!回到客厅内。雷千虎挨着李容暄坐了下来,慢慢地喝着酒,不时和李容暄说几句话。而唐老太爷把玩着酒杯,没有微微皱起,似乎在权衡利弊。唐煌等人则干巴巴的坐着,时不时瞟向唐老太爷,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