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牛瑶娣的话,董宜只是微微笑笑,并没有做任何表态。
倒是牛瑶娣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喋喋不休的说个起来没完。
“宜儿啊,我身为董家的人,有些话别人不好说,我这个当嫂子的,还是要说的。”
牛瑶娣表情有些神秘的朝着车队后面的那辆马车努了努嘴。
后面的马车当中坐着的不是别人,乃是貂蝉。
“嫂子......”董宜的黛眉微皱的问道:“嫂子要说什么?”
牛瑶娣压低了声音说道:“宜儿啊,你可知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君侯如今家大业大,未来的家业,还有爵位可都是要有人继承的啊。”
“我听闻,宜儿你和那个叫做貂蝉的部分大小彼此,这怎么能行呢?”
“而且,你们两人孕期相近,若是她先成产,也是个男孩,那若是宜儿怀中的也是男孩,那何人当为嫡子,何人当为庶子?”
“未来又该由谁来继承君侯的家业爵位?”
“难道妹妹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董宜抿着嘴唇,两只手捧着手中的暖手炉。
这个问题,说实话,董宜之前没有考虑过。
以她夫君段羽的年纪,说什么继承家业这些话,现在还为时尚早。
再说了她和貂蝉怀中之子也不一定都是男孩。
可自从牛瑶娣还有董璜来到冀县,并且出了后来的事情之后,董宜有考虑过。
董家出了这样的丑事。
牛瑶娣和董璜通奸也就算了。
竟然还有想要暗害她夫君段羽的想法。
这是等同于将整个董氏都架在了火上烤一样。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不考虑嫡庶的问题了,董宜现在都不知道应当如何面对段羽。
原本董宜心中就有些烦闷。
在听到牛瑶娣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挑拨后宅的纷争,董宜连和牛瑶娣说话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在看牛瑶娣,发现董宜的表情凝重之后,可能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了,于是继续说道:
“宜儿啊,你嫂子我在这府中的时日也算是不短了,有些事情我这个外人,恐怕比你看得清楚一些。”
“你没有发现吗。”
牛瑶娣看了一眼后窗外貂蝉的马车说道:“你看看君侯府中的这些人。”
“还有那些手下的部将。”
“我听闻很多都是那个貂蝉的乡党。”
“而且都占据重要的职位,这怎么行啊。”
“这若是将来争斗,宜儿你又怎么能挣得多呢?”
“所以我说,有时候,还是自己家人可靠......”牛瑶娣的言中若有所指道:“宜儿,君侯是人杰不假,但当初也是多多依靠了我们董氏。”
“所以,宜儿也应当多长一个心眼才是。”
“有些东西,还是要攥在自己的手里。”
“还要多多培植自己的力量,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将来的位置不被撼动呢。”
坐在一旁的董璜虽然没有插嘴。
但觉得牛瑶娣说的是有一番道理。
但董宜根本不想理会牛瑶娣说的这些。
“嫂子,你说的这些,都是君侯的政务,我身为妻子,不应当过问此事。”董宜回道。
“诶,怎么能是政务呢。”牛瑶娣说道:“那日.....我不是在厅内听到说是关于你们贩盐的事情了吗。”
“我是这么想的。”
“那河东的盐场如今在你父亲的治下,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外人插手呢?”
“若是交给自家人,岂不是更加的稳妥?”
董宜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美眸盯着牛瑶娣。
说话间的时候,马车也已经行至了冀县的城东门。
“夫人,我们到了。”马车外的侍女提示。
董宜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顺着敞开的马车车门走向了车外。
在走下马车的时候,董宜回头看了一眼牛瑶娣随后言有所指的说道:“嫂子,你你可听闻过高飞之鸟,亡于贪食,深潭之鱼,死于香饵?”
正欲走下马车的牛瑶娣一愣。
目光茫然的看向董宜:“宜儿你这话......是何意?”
冀县远处的地平线上,骑兵奔腾的声音响起。
数千匹战马踩着轰隆隆的马蹄声,朝着冀县的方向而来。
而在骑兵的队伍当中,还有一辆辆挤满了人的囚车。
另一边貂蝉的马车旁边,一身黑袍的柳白屠双手插在衣袖当中,扭头冷眼的看了一眼牛瑶娣还有董璜。
片刻之后,段羽的骑兵前军已经抵达了冀县城东。
陈庆安,张辽两人领着百余骑直至冀县城东门前。
随着陈庆安口中的一道命令下达。
牛瑶娣还有董璜两人当即便愣在原地。
“君侯有令,下令捉拿罪妇牛瑶娣以及董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