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去换衣服。”
……
……
司空煦和岑纯一路开车,到了一个公寓,劳斯莱斯车停下。
白语风接到他们今天要来的电话,已在家等候多时。
她热情地打开门,迎他们进屋内。司空煦没有同她打招呼,径直走进屋内,当她是空气一般。
岑纯尴尬地笑笑,“司空妈妈好!”
白语风打量着岑纯,然后笑笑。
“还真懂事。”
司空煦冷笑几声,倚进沙发中,将腿放在茶几上,轻悠地说:“我女朋友,当然了!她为人真诚,可不像有些人阳奉阴违!”
白语风表情十分尴尬,岑纯抚着白语风的手臂,对司空煦说到:“司空煦,你去帮司空妈妈做饭,好不好?”
司空煦不情愿地起身,走进厨房。
岑纯挽扶着白语风,在米黄色沙发上坐下。
白语风眼神透露着愧疚,一脸的懊悔,“他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是我以为你们不适合,才替他做了选择。”
“嗯……司空妈妈,你为什么觉得我和司空煦不适合?”岑纯小心翼翼地问。
白语风满脸庄重严肃地说:
“因为你很聪明,聪明的女孩子总是比较有心计,也总是会专注于事业,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家庭,也就不能照顾小煦。我自己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贝蕾比较适合小煦。”
岑纯不解地笑,这是什么理论?谁说聪明的女孩子不能照顾好家庭的?!从小妈妈就告诉她,会做饭的女人,还是会面临家庭破散的境遇,只有一个人足够有能力足够聪明,才能事业家庭两丰收。
岑纯面带笑容说到:“可是,我觉得您事业和家庭兼顾得很好啊。”
白语风苦笑,她用手抚了抚脸,低叹。
“我现在的家庭生活没有一丝幸福的痕迹,他根本就不爱我……是小煦想让我走出他父亲去世的阴影,而帮我忙才得到他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小煦总是表现得毫不管制吗?”
“……?”
“因为小煦去对那个女人说,她只会活在厨房中,在事业上帮不了他任何忙,只有我才能解除他的财务危机,可是小煦说了这些话后,我这方面是成功了,但是他却喜欢上了那个女人的女儿。小煦知道,那个小女孩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所以,小煦自从他亲身父亲逝世后,接着,他又是因为一心想要帮我,因为我让他失去了他喜欢的女孩子以后,他表现出一副落拓不羁的个性,一副散漫的态度,但是只要是他喜欢的,我就表现得不干预他任何事,因为我也只希望他快乐。”
岑纯凝神墙壁,她的背脊不时寒颤,身心被撕裂般拉扯着。
司空煦……
不会的……
不会的……
白语风绽开笑意说到:“我开始以为贝蕾很适合小煦,因为我想替小煦找一个爱他的人,可以照顾他的人,但是,从今天小煦的言行看来,他好像真的很在乎你,很喜欢你,你也真的给他带来了快乐,小煦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呵呵,所以我祝福你们!”
岑纯没有看她,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散开,机械地说了句:“谢谢!”
此刻,司空煦的继父回到公寓。
“黎烨,你回来了。”
白语风微笑着对他说。
黎烨只是客套而生疏的应声。
但是。
他走进公寓的大门,视线就没有从岑纯身上移开!
岑纯也细细地看着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这张脸太熟悉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惊人的相似,只是以前他额上好像没有这么多皱纹,眼神也不是这样黯然无光,她突然与白语风刚刚叫的名字和说的事联系起来,不禁怕怯心冻,后退步伐!
突然。
黎烨向岑纯靠近几步。
“你是小纯?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我是爸爸啊!”
白语风震惊!
爸爸……
黎烨是她的爸爸……
那么岑纯就是小煦从小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了……
也……
也是小煦破坏了她的平静而幸福生活?!
终于。
岑纯难过得难以自持,她失态地放肆大哭。
为什么?!
为什么司空煦是那个男孩子?为什么是司空煦破坏她一个幸福家庭生活的男孩子?!为什么是司空煦间接逼迫妈妈每日每夜辛勤劳作,最后因过度劳累而永远离开了的凶手?!为什么这个男人当时又要选择背弃妈妈?!
黎烨上前,双手握着岑纯肩头,“小纯,妈妈呢?”
岑纯打掉她肩头的双手,对着他大喊到:“你还会关心妈妈吗?她已经死了!”
一脸沉痛,什么?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纯,你听我说,我当时是去跟她说清楚,不会再跟她再有联系,可是我回到家,你们已经都离开了!我找了你们很久……”
司空煦从厨房中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岑纯一直一直在哭泣,他疾跑过去搂住她,慌忙细声说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岑纯在司空煦怀中惊骇着挣扎。
“放开我!”
她挣脱出司空煦怀抱,擦掉眼泪,努力让呼吸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从项颈处一把扯下红珊瑚吊坠,扔向司空煦!
再解下手上的柏拉图的永恒手链,它直直坠到地面,一字一句地说到: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夺门而出!
司空煦满脸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追出去问清楚,白语风拉住他,说到:
“小煦,岑纯……她……她是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霎时,司空煦僵在原地,脑中空白,寒气从心脏冒出,灵魂仿佛抽离身体外!
久久地呆立在原地……
不知所措……
……
……
司空煦回到别墅,她的房间空荡荡的……
每间房间都不可能再有她的身影……
她所有的东西也都已经不在了……
残留下满屋的寂寞,无助和无奈……
他的身躯顺着白色冰冷的墙壁滑落,跌坐在地面。
身体已然没有了痛觉,或许,早就痛得麻木了……
命运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怎么办?!要怎么面对没有她的生活?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
……
岑纯面庞上干了又湿,拉着行李箱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着。
世界在晕眩着,逆转着,她在这个漩涡中,不断不断深陷!
一串来电铃声划破她无声的眼泪世界,执着地响起,好似她不接听就不停止!
“岑纯,你回来见柏岸最后一面,他……他快要死了!”景曼琦频频抽泣道。
突然,岑纯的意识回到身体内:
“你胡说什么!你不要诅咒他!”
景曼琦哭泣更加明显。“是真的!医生说如果在五天内还不能换心脏,他就要死了!对不起!对不起,岑纯……是我在奥莱的时候,在你遇到车祸晕厥时,将你的手机换掉的,还告诉柏岸,你去了法国。是我的嫉妒造成的这一切。在学校时,你有的东西,我必须都要拥有,不管是衣服还是手机……这次是我嫉妒你为什么能得到柏岸的爱,还会遇到司空煦,让他对你情有独钟……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岑纯听她说着,却没有一丝愤怒的心绪,也没有丝毫感情。
耳膜“嗡——嗡——”作响。
也像尊石雕像一般铸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没有丝毫头绪。
过了许久。
“岸……”
她丢掉手机,慌急地往机场赶。
她的心脏痛得似乎要爆裂开,喉咙有一口腥气在窜动!
怎么会这样呢?!
不是说要找一个比她好的女朋友吗?
原来……原来都是骗她的!
他早就知道他的生命快要结束了,才故意那样说,不让她觉得亏欠,才把她交给司空煦,希望他们幸福!
岸!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说他的病情,却要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在为她的幸福着想!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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