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枳认真听着在心里默默感叹,奴仆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既不是满门流放为何不把下人放了?说到底还是这些底层的人最是可怜无辜。
不过黑山矿看守这么严他们是如何逃出来的?
就连黑影他们进去了出来都有些费劲,不然她也不会叫狼霸天送东西进去。
“你是在唬我吧?黑山矿里押的可都是朝廷重犯,一向严加看守进去容易出来难,你们如何能逃得出来?”
说到这个方大脑门儿冷汗直流,温洛枳手电一扫方大哆嗦一下吞了吞口水一五一十交代了。
原来矿上那些看守的人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出来的,他们一个月只能出来放风一次出来的人也有限制。
无论在哪里都有压迫,稍微说不上话的那些根本就没办法出来放风,总是被矿上那些老人给挤出去。
矿上不能寻欢作乐,时间长了那些人受不了就只好自己想办法。
有个废弃的矿洞直通外面那个出口,那些人就悄悄从那里出来。
方大说有一次他干活儿无意间发现就跟了上去,这一下差点没把他乐疯。
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带着方二从那里逃了出来。
那家人的奴仆除了他和方二其他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没有帮助他们逃跑的东西,一条道上能遇到个人就是感天动地了。
但他们也算是逃犯,就算是遇到人也只有躲着的份儿。
他跟方二饿了就挖树根吃,实在是饿得没法子的时候连土都吞进了肚子里。
后来矿上看守的人来找过,好在只有两个人,他们挖了坑将自己埋上才躲过一劫。
一路艰难前行还差点冻死约莫两个月他们俩才到荒芜镇,也算是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那矿洞想来肯定也是被封起来了。
原本以为逃出来就好了,没曾想在荒芜镇也很难活下去。
外地基本上就没人来,镇上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他们当乞丐都讨不到饭只有靠偷了。
渐渐地好了些至少一天能吃上两顿饭了,好不容易盼来个看起来像外地的有钱人他们就盯上了。
“剩下的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方大怯生生地看了温洛枳一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端端正正地跪好头磕得砰砰直响。
“爷,我知道您是外地来的您也有马车”
“离开荒芜镇的时候求您带上我兄弟!求您”
方大头都磕破了,外面的方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跑进来。
“方大你干啥呢?快逃命啊!有怪物!”
他拉起地上的方大,自己都没站稳呢拽着人就要跑。
方大甩开他拉着他跪下,见温洛枳没说话他按下方二的脑袋磕头。
“求您了爷,带我兄弟出去!他给您拉马车吃的自己想办法!”
能出去?方二眼睛里迸射出惊人的光来,不过听到方大的话以后他磕头比方大还要猛。
“我不走我不走!爷您让我大哥出去!”
两兄弟像是比赛磕头似的,温洛枳拳头都捏紧了。
“你们能不能先停下来?再磨叽你们俩一个都别想走!”
有戏?!兄弟两个都停了下来讨好地看着温洛枳。
“带你们一个走我答应,但是接下来我问你们的你们要知无不言言无不细,懂?”
温洛枳跷着二郎腿活脱脱的一副大爷相。
她想的是这方大方二在黑山矿上待了那么久,那边布局怎么样应该清楚吧?
或者那几块碎地情况怎么样他们可能知道一些让她有个底儿?
这样一来,下次她给赫连彧他们送种子的时候才好根据土壤情况挑那种长得最快最好的。
方大方二点头如捣蒜,只要能出去一个他们受的这些苦也算是值了。
布局什么的方大方二不是很清楚,他们只能待在自己干活儿的那边除非那些看守的人把他们撵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