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焕盈月一路上老实不少，再也没有占李衡便宜的想法。

焕盈月专心驾驭飞剑，凭借大乘期圣者的实力很快到了圣山附近。

二人乘着飞剑穿过布置在金乌圣山周围的护山大阵，一座险峻高山映入李衡眼帘。

年少时早已看腻的场景，时隔多年李衡再度看见圣山时，不由得升起对这巍峨山峦的敬畏之心。

远处的高山，如传说中支撑起四方苍穹的不周天柱，险峻的山体直插云雾深处一眼不知其高有几许。一道巨大的剑痕嵌入山体，其剑痕斩出的山体截面如细细研磨的铜镜一般光滑。血色灰黑的杀气在这山体截面之间如雾气般时隐时现，这几近斩断天柱的剑痕，令人忍不住怀疑这金乌圣山是否会突然倒下，然而这座圣山在经受这次斩击后，继续屹立了千万年之久直至今日。

浓郁的灵气化作白蒙蒙的雾气萦绕在圣山周围，数不尽的仙鹤灵兽穿梭其中，贪婪地吞噬着灵气。

望着圣山上那道恐怖的剑痕，李衡从中感受到了来自洪荒时期那跨越千万年的剑意。

出于对强者的尊重，李衡对着那剑痕行了一礼。

焕盈月好奇地看了一眼李衡。“衡儿，你怎么突然对这洪荒一剑感兴趣了？我以前和你讲圣山的故事，你总是不耐烦地走开。”

李衡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以前怎么啥都不愿意学呢？“呃，今时不同往日了么，师尊，不如你再给徒儿讲讲？”

焕盈月立马来了劲，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金乌圣山，相传乃是天地初开时，洪荒大巫族内倾轧不慎撞断的四方擎天柱之一。圣山原本可直达苍穹，被撞断后只留下不足三千丈。”

李衡望着那直入云端的山峦，不由得啧啧称奇，已经撞断了还这么险峻擎住苍穹的模样，岂不是更壮观？

焕盈月接着说道：“圣山撞断后，天穹倾斜日月星晨开始流转，打破了永恒的天道规则，洪荒巫族因此触怒天道，继而在后来的巫妖大战中落败，其中妖族中最强大的金乌一族，以圣山为巢穴在此繁衍生息。”

“无数的金乌在此处飞升为仙，有部分强者甚至打破仙人桎梏，化身为圣人，成为天道法则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李衡不由得疑惑起来。“金乌一族现在何处？”

焕盈月抬手指天，指向那轮烈日。

“那就是最后一只金乌，融入天道法则后化作曜日，代替原本的太阳继续照耀四方八极。”

“那其他的金乌呢？”

焕盈月笑了笑，又指向那一剑贯穿千万年之久，抵达今日的洪荒一剑。

“被这洪荒一剑的主人，尽数斩杀。”

李衡望了眼悬于头顶的那一轮烈日，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烈日金乌不管的么？”

焕盈月摇了摇头。“妖族从洪荒巫族手中掠夺走天道气运后，日渐嚣张跋扈，肆意屠戮奴役其他种族，因此触怒天道，天道气运再次流转。这次流转的对象，正是我们。”

“人族。”

“天道已经决定，人族将替代妖族，这也代表了烈日金乌的态度。杀孽太重，必招大难。在人妖大战中，金乌一族彻底灭绝。这金乌圣山上的一剑，就是那场气运之战留下的遗迹。”

李衡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思考着。

（看来这四方八极世界，天道是实打实能影响现实世界的，而不是虚构出的信仰，天道能将妖族捧上神坛，也能将妖族从神坛上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