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血(1 / 2)

姜映雪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厢房时,烛火已燃了大半。她揉着发僵的肩头跌坐在雕花榻边,望着菱花窗外透进的月色长长吁了口气。

今日借着太子妃的名头,她几乎将整座行宫踏遍,只要见到有人经过,便刻意做起那所谓的系统任务。

系统:【99\/100】

指尖划过虚空中泛着幽蓝光泽的界面,她盯着那个刺目的数字咬住下唇。

晚宴时她借着各种由头,硬是扯着沈蕴从苍岚国风土聊到云国人情,直说得喉咙发涩,才堪堪攒到九十九声。

姜映雪:【谁能想到这破任务竟要百声“夫君“才算完成?】

系统:【谁能想到五天完成的任务你硬是缩成一天完成。】

姜映雪:【要是分散成五天喊他夫君我怕他被喊习惯了,误会了。而且早点喊完,早点可以找到晏川。拖不得。】

系统:【确实,如何决定是宿主您的自由。】

虽说只剩一声夫君便算完成,但眼下已经入夜,无旁人的情况下她也不想刻意去找沈蕴。

明天等有人再说好了。

说着她直接躺倒了床上,掀开锦被将自己裹成蚕蛹,倒头大睡了起来。

另一边的沈蕴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用了易容术,趁着夜黑风高,带着一黑一白的瓶子,独自出宫,去了都城最贵的酒楼——醉香楼。

他闪身从后巷入了顶楼雅间。

只见陆道长正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道袍半敞着,指尖百无聊赖地敲击着犀角酒杯。

见沈蕴推门而入,他懒懒掀起眼皮:“子时三刻的更鼓都敲过两轮了,太子殿下当真当真让我好等啊。“

“本宫让你等又如何?”沈蕴反手合上门扉,眼底愠色比雪还要冷:“陆道长,本宫办的是什么事你心里清楚。不谨慎些怎么行?还是说你对本宫,有什么不满?”

陆道长笑了笑:“不敢不敢。”

“既然不敢,那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太子殿下,你可不要误会了。”他忽又轻笑出声,拂尘在掌心转了个圈:“贫道不过替陛下传话,殿下何必动怒?这可不是在下的事,是云国的事,你也不想误了国运吧?“

说着他探身向前,烛火在他鹰钩鼻上投下阴翳:“瓶子呢?“

沈蕴不悦地看了一眼道士,冷哼一声,纳戒幽光流转间,把两个瓶子从纳戒中取出,放到了桌面上:“喏。”

陆道长枯瘦的手指抚过瓶身冰纹,拔塞时琥珀塞子与瓶口摩擦声格外刺耳。

他翕动鼻翼,喉结随着血腥气滚动——确实是人血,带着铁锈味的温热仿佛还裹着心跳。

只是他未曾察觉,沈蕴垂在身侧的左手已攥紧成拳,指节在袖中泛白。

“好了,我可不像姜大小姐那般过来玩的。既然血已取到,我便要先走一步,以免误了国事。殿下也请回吧,要是被人发现你偷溜出宫,可就不知如何解释了。”

见陆道长没有多加怀疑,沈蕴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事实上,那瓶中是掺了云国死囚血的赝品,混着三滴鲛人泪,纵是修为再高的修士也难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