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拗地望着楚泠，希望她能给他答案，告诉他，他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是龙引，不是云行昼。

可楚泠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了云行昼。

“云行昼，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经历过无数次的场景，不用说，也能知道结局，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云行昼坦然地张开双臂，像是要迎接楚泠奔入他的怀抱，而不是带着他同归于尽。

楚泠还没有任何动作，龙引率先阻止。

“泠泠，你不必这么做，我也是神不是吗......”

他可以代替楚泠与云行昼同归于尽，“这样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了。”

云行昼骨血里流淌着的，只有掠夺，与同根同源的龙引怎么可能生出“放手成全”的良善基因，楚泠直接点破了真相。

“你们都死了，我真的还能回我的世界吗，不过是下一个循环罢了。”

就算楚泠有着信仰之力，但对面是两个世界之子，她也没把握，只得放低了语气，恳求的姿态。

“小引，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那我一会儿要对云行昼做什么，都请你不要出手阻止好吗？”

就算两人本是一人，两人都忍不得楚泠与对方多说一句话。

云行昼趁着龙引因为楚泠的话走神的空档，一掌将人砸在一座山峰上，整个山体摇晃，建在山上的宗门险些灭宗。

因着这事，那山上的佛修门派掌门从此注重宗门防御大阵，进而痴迷各种阵法，在宗门内留下各种强大阵法，包括净化邪祟的阵法。

当然，这都是后话，不提也罢。

视线回到三神对战。

被偷袭的龙引第一时间便是想回击云行昼，却被楚泠的术法打了个措手不及。

云行昼在能抓住龙引走神的机会偷袭，楚泠自也是在等两人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都出现破绽。

神力化刃，楚泠却并不是要伤害两人，她将刀身对准掌心，左右各划开一条口子。

被楚泠暂时控制住的两人没有办法阻止她，只能眼看着金红色的血液自那两条极深的伤口流出，在她手上形成两个以血画成的法阵。

法阵一左一右打在两人身上，龙引被困在空中，看着云行昼被法阵击飞后楚泠跟了上去。

血色的纹路在雪地上蔓延，将最擅长阵法一道的云行昼钉在皑皑白雪之中。

云行昼还要挣扎，那法阵便从中裂开一道万米深的缝隙，将他吸入深渊之下。

见云行昼暂时没了反抗的机会，楚泠立刻想起天上还控着一个，双手合掌结印，将龙引也一并召唤到这里。

她能完全制住云行昼，当然不仅仅靠自身力量，还靠龙引身上那法阵，一直吸收着龙引的神力为她所用。

而现在，龙引要为了她发挥他最后的作用。

楚泠再次划破手掌，用源源不断地神力将两个法阵融合到一起，也将龙引和云行昼融合在一起。

“为什么？”

好像龙引问得最多的，便是为什么，他明明乖乖地没有任何反抗，任由楚泠控制他，吸取他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