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接踵而至。
极麻烦的剿匪还在密谋!王九的伤也未愈,却又有麻烦上门。
麻漠走后不久,还未到中午,曹旦曹大人!居然破天荒而来。
已绑着支架坐在书案前,正聚精会神看着兵书的王九,却被曹旦撞了个正着。
原来,一身便服的他,一路笑呵呵朝所有人摆手。尽管笑呵呵,但文官平常练的就是官威!居然还真没人阻拦或通报王九。当然,也是大家看其神态,都认为他没有恶意。
他今天还真没恶意……
一身便服、轻车简从!卫士马夫早就规规矩矩停在营外。入营随行不过两人,且这两人一个是文士好友,一个是新纳美妾。
他就是来走亲访友……
三人进书房后,笑吟吟站着不许阿紫打扰王九!而王九正被战史的精彩之处着迷,根本就旁若无人。
也怪不得王九!
他之前在这两个多月,外人就从没进过他书房,尤其在王九看书之时!随意进去之人,从来都是轻手轻脚的阿紫阿朱。他哪能想到!还会有其他人轻手轻脚进来?
“哈哈!太精彩了,阿紫…”王九突然拍案大笑!抬头却愣住了。
是真愣住了!
“亚夫军细柳,千古汉家营!我道是前人以讹传讹的夸颂?今日至此,果然!”曹旦踱着步,面带赞许!大冷天还摇把折扇的摇头晃脑。
“营房被褥齐整,军营卫生上佳!新兵首日受训,有肃杀无喧哗!将军手不释卷,遥会千古兵家!”
尼玛!虽搞不清啥亚夫啥细柳?但其他的话全都能听懂。突然跑来将他王九往死里夸!这…这又是闹哪样?
匆匆扫眼三人,曹旦一身文士便服,茅元怡笑容可掬,还有个艳丽无比的美女?心中越发打鼓!
“不知曹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王九有罪。”王九木欲磕头却弯不下去!忙不迭拱手。
茅元怡抢先一步拦住王九施礼:“哈哈哈,王百户小小年纪,少年英雄!竟也会客套虚礼?”
寒喧礼毕,曹旦轻呷了口热茶:“王九?排行第九?”
懂了,嫌老子的名字俗气!想给老子改个名,取个字啥的来示好?这无本生意着实做得!
“回曹大人,家父为纪念几个战死的堂兄,特意为我取此贱名!幼时我曾嫌弃,却被家父训诫。”
曹旦略有尴尬,茅元怡又无缝对接住:“为国捐躯、无尚光荣!这名字好,好啊!”
又转过话题扯了几句,范紫已麻利地轻轻过来,恭请几位用膳。
曹旦居然没客气,看来他今天是打定主意!不把自己当外人……
曹旦不肯饮酒!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倒也很快。
茶盏又重新上起。这次,是曹旦旁边的美艳小妾挑起话题:“王百户英雄年少,智勇双全!不知家里都有何人?令尊令堂尚安康否?”
虽说此时礼教森严!但王九对曹旦不合情理地携妾来访,早就一肚子官司!所以,也早暗中观察过此女。
之前也听阿紫讲过,曹旦刚来辽东,大概是五月吧,没几日就新纳了一房美妾。当得起美女评价为美?自然就不可凡俗视之!
此女!不逊冰晶之丰盈傲挺,不输阿紫之端庄俏丽,连脖颈祼露的肌肤,也不弱阿朱之天生丽雪。
只是,曹旦带她出来招摇为哪般?明知自己身边又不缺……
问及家人?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家父征战连年、积伤成疾!未能笑卧沙场,临终以老死故里为憾。家母健在,尚有幼弟,王九出征之时,家母嘱咐王九:继承先父遗志!另,今建奴猖獗,当效法古之霍嫖姚,不灭建奴不以家为!”
重点在不灭建奴不以家为!王九记得霍去病好象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提前给堵死再说……
果然!三人皆面色略略一僵。看来,文人真的喜欢做无本生意!改名取字说媒三件套,无往不利。
又是茅元怡:“难怪王百户如此忠勇!又如此坚毅!真是心许君王、胸有大志!看来,今日倒是我孟浪了,原想着王百户智勇双全、一表人才又英雄年少!硬拉着曹大人过来,想为王百户说门好亲,将来好讨杯喜酒。如此看来…”
尼玛!这都要强上?
“啊!”王九立刻弯腰又要磕头!被茅元怡扶住后一脸感激之情……
“曹大人太错爱小子了!这叫王九如何当得起?不过!既蒙曹大人垂青,王九自当唯命是从!”
先把漂亮话说了:“反正,剿灭建奴也快了!王九在此立誓:建奴剿灭之日,王九必登门拜见以恭献生辰!恳求大人为王九保媒。”
美艳小妾立刻笑道:“那就先恭喜王百户,你有福了!大人想为王百户所保之媒,就是大人的表妹,二八年华却出落得国色天香,且兼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鬼知道曹旦有多少表妹?反正老子娶的只能是冰晶!
曹旦这才开心起来:“好!剪灭建奴之日,王百户定当已再立新功!曹某便等着你来报上生辰八字。区区建奴,反正也没几天好猖獗的了!”
说罢,曹旦便推说军务繁忙,竟扬长而去!
一直恭送到军营外的王九,回房却见阿紫一脸冰寒!王九笑了:“建奴好剿?他不知!你也不知?”
“万一真剿了呢?”
“你当我兵书白看了?还是当我出去两月白干了?剿灭建奴?曹旦最好自求多福,莫被建奴剿了!”
“万一呢?”
“绝无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