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地下回到藏经阁,密室的门悄然关闭,芥子再一次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闰将钥匙收好,刚戴上耳机准备享受音乐,臧小禾偏了偏头:“这不是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首歌吗?”
曲调戛然而止,闰面无表情道:“不是。”
“你确定?”
“确定。”
臧小禾用打量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只可惜在闰那张面瘫死鱼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轻轻点点头:“好吧。”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藏经阁,临走前还不忘转身对闰说了句:“今天多谢你啦!”
闰没有回他的话,见臧小禾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低下头看着手机,按下了回拨键。
霎那间澎湃有力的音乐从耳机里溢出,回荡在书柜与书柜之间。闰的嘴角在不知不觉间勾起享受的弧度,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晃动,他哼哼着熟悉的曲调,很快便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营地深处的一间密室,薇星大师看着被锁链束缚在青铜圆柱上的男子,微微皱眉道。
距离昨日被擒获还不过十二个小时,灰衣男子却大变了样,他浑身湿透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醉鬼,脚下的台面上他的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身体如筛糠般轻微地颤抖着,口齿流涎,漆黑的眼眶中,蛇瞳涣散。
一玄法师的将他拽入了塑造出的精神囚笼,不断重复的噩梦一遍又一遍摧残着他的心智,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彻底崩溃掉。
“停一下。”
薇星大师抬手,灰衣男子浑身的肌肉骤然间松弛了下来,一股刺鼻的腥臊味传来,这家伙竟是大小便失禁了。
一玄法师皱了皱眉,可薇星大师丝毫不嫌脏,她上前一步,附耳听起了男子含糊不清的呓语。
她的神色从凝重,变成了震惊,她用双手禁锢住了男人的脸,急迫地问了几个问题,然而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回光返照的红光,他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神智。
他鼓起最后的力气,对面前的藏地大师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然后断了气。
薇星大师松开了男人,大步朝台阶下走去,吩咐道:“立刻联系沧澜上师和其余两名藏地大师,我要召开行者会议。”
一名黄袍行者即刻领命,一玄沉声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地夔众打算复活他们的主神摩侯罗迦。”薇星大师深吸了口气:“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破坏掉他们的计划。”
行者能容忍地夔众,但却不能容忍有“摩侯罗迦”的地夔众,这并非信仰上的对立或是冲突,而是因为异神的存在本就是禁忌!
异神,
顾名思义,是来自别的世界的神,不论祂们做出什么样毫无头绪的举措,又或是怎样扑朔迷离的决定,祂们唯一的目的都是为了与本世界的真神争夺权柄!
十三席个席位,十三个权柄,当又超过半数被异神夺取以后,就意味着世界的沦陷。
异神的侵略好比一场夺旗大战,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便会卷土重来。这是涉及本源的东西,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如果非要说,那异神的存在本就是“错误”!
包括行者在内,不论是这个世界上的哪支超凡者势力,在面对异神的问题上大家都会表现出空前的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