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可以叫他赵文澜。
那个林明茉曾经一心维护的舅舅。
林明茉被他带走了吗?盛扬只是被他利用的一个棋子罢了!
盛渊的心忽然重重地沉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林明茉在应澜手里比在盛扬手中还要危险百倍!
因为那个身患重病的男人并不想要用林明茉来要挟自己什么,他一直觊觎的都是林明茉你那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身体和健康的器官!
盛渊突然感到一阵胆寒,双手颤抖着,文件夹掉落在地。
“盛先生!”安保经理慌了神,连忙去捡。
盛渊抬手,制止了经理的动作。
紧接着,扶着扶手站起身,一步一步沉重地朝着门口走去。
经理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但总归是送走了这尊大佛。
盛渊走到室外。
晚冬寒风凛冽,他身上的大衣不足以抵抗这阵寒意。
不过,被冷风吹过,他因担忧和恐惧而变得混沌的大脑也清醒了很多。
应澜要的是器官,
配型和手术都需要时间。
而且,这种非自愿的器官移植,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做。
应澜一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会有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有专业的医护,还必须是在他的控制之下……
那么……应该会在洛川。
尽管没有十足的把握,盛渊还是决定博一博。
再等下去就要晚了!
他立即启程,前往洛川,同时,联系在洛川的赵文宴。
“什么?你说小茉被文澜带走了?”电话里赵文宴的声音在颤抖,“他……他居然又干出这种事!”
盛渊眸子一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追问道:“又?你是说他有前科?”
“唉!”赵文宴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开口讲述道:“他刚得病时,我们全家人都在积极得为他寻找治疗方案。保守疗法不起作用了,便决心做器官移植。”
“我们费了很大的精力和金钱四处为他寻找匹配的肾源,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拒绝手术。”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说法,说是有亲缘关系的器官供体的排异反应小,术后存活率比较高。”
“于是,他放弃了现成的供体,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这些家人身上。”
“他诱哄我的儿子去做配型,我儿子不想看到堂叔失望,抱着匹配不上的侥幸心理去做了配型,结果却匹配上了。”
“我儿子不想捐肾,他就……他就绑架了我儿子,意图直接做移植手术……”
“我赶到的时候……我的儿子都已经打了麻醉,睡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尽管这件事过去了好几年,赵文宴再度提起的时候,那股悲愤的心情又涌上心头,声音颤抖不已。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文澜算是彻底撕破脸,和赵家决裂了。毕竟他是我们的家人,而且还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所以我们就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情就淡下去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居然又想故技重施!”
听着赵文宴的话,盛渊咬紧牙关,踩油门的脚不由得踩得更重。
“赵董,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
如果早点知道,他和林明茉就会早有防备……
不敢去想,如果他看到林明茉被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会怎样,更不敢想万一他晚去了一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深夜漆黑的高速公路上,只有汽车的大灯像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前方,发出凄厉的啸叫声。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赵文宴再度颤声道歉,“总之这种事情不能再在小茉身上发生……她是姐姐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会保护好她的。”
“我现在马上往之前出事的那家私人医院赶!希望他们就在那里吧。”赵文宴急切道,“地址马上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