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周兴,周兴死了之后,你靠的是周善。
如今周善一死,你哭得是你没人庇护,你之前干的那些勾当会被人查出来,也没人庇护。
所以你来这里与其说你是哭的旧主。
倒不如说你哭的却是自己的前程。
同时你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借着这些曾经和你一起依附周家的士族共聚的机会,再选择一个新的靠山。
好保障你玄远伯,你那十九房妻妾,你那数量快过百的儿子女儿,孙女们的富贵安康。
所以你哭的是周大人吗?
你哭的是你自己的前程!”
赵定一字一句,每一句都仿佛一把刀一样戳在了宁远伯的心口。
像一柄利剑一般,把他那勉力维持的颜面,戳得稀巴烂。
其实,不仅是玄远伯如此。
在场的不少士族,脸色此刻都是青一阵红一阵。
赵定说的哪里仅仅是玄远伯,说的是他们!
“你你你”
玄远伯面色涨红,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噗!
一口血剑骤然从喷出。
玄远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玄远伯。”
“燕王爷,你何至于如此?”
“燕王,你此事实在是过了!”
人群之中顿时掀起了一阵骚乱,不少人惊呼着向着玄元伯跑去。
“燕王爷,且不说今日的对错,玄元伯的年岁与老夫一般,如此场合,你应该给他一些面子。”
颜仕卿脸色发青,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之中走出,指着赵定斥责道。
“给他点面子?敢问老夫子,如何给?”
赵定嗤笑一声,同样神色不善的看着颜仕卿。
抛开此事不谈。
你怎么不说抛开事实不谈?
“我大乾讲究礼法,自古以来便崇尚尊老扶幼,这玄远伯今年六十有八,即将踏入古稀之年,老夫托大说一句,论辈分,当属燕王爷爷爷辈分之人,
如此辈分之人,燕王爷你岂可如此对待?”
见这赵定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颜仕卿面色更是铁青。
呵
赵定嗤笑一声:“颜夫子,我敬你年岁比我大,为先帝亲封的光禄大夫,故而便一直让你几分,但你莫不是以为本王真的惧你?”
“你!”
颜仕卿大怒。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定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赵定冷笑道:“颜夫子,亏你还是我大乾的光禄大夫,我且问你一句,你所谓的抛开此事不谈,到底是何意?
你说我大乾尊老乃是自古以来便崇尚的礼法,但你怎么不说他玄远伯六十八的高龄还娶了两房和自己孙女一般年岁的小妾?
我且问你,这就是扶幼?
我看到是没有吧。”
“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颜仕卿板着脸纠正道。
“好,好一个你情我愿。”
赵定嗤笑一声,“我记得你颜夫子也有一个孙女今年差不多刚刚豆蔻年华吧,要不你也把你的孙女嫁给玄远伯如何?”
颜仕卿眸子一瞪:“燕王爷,你这是在胡闹,我之孙女安可嫁给玄远伯那老匹夫!”
此话一出,还未等赵定说话,颜仕卿便察觉到自己话里面的不对了。
恼怒道:“燕王爷,你故意以话激老夫是何意?如此枉为君子!”
赵定同样嗤笑道:“难道你颜夫子慷他人之慨,这就是君子了?”
赵定嗤笑一声,:“你自己的孙女舍不得嫁给玄远伯一个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里面的老匹夫,你又如何敢说,他那两房小妾是你情我愿之事?
便是他们想,但他们家人愿意吗?
明明就是一场以势欺人的把戏,偏偏被你们这些张口闭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说成什么你情我愿。
好一个你情我愿。
本来尊你颜仕卿年岁较大,又是先帝亲封的光禄大夫,本王对你还有几分尊敬,可如今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苍耳老贼,皓首匹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