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时间已经快到正午,李醒仁见士兵在烈日下暴晒刚要下令休息,这时机要副官拿着好多份电报跑过来说:“各师以按照原计划突破城门进展顺利,只有三师玈长吴子玉在阜城门一带受阻,请求附近友军火速支援他们好像遇到章勋的主力营李延普的阻击。”
顾文定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他也有今天瞧他张狂的样子,他的手下吹嘘他号称保定军校的军神吗?咱们就让李延普挫挫他的锐气。”
李醒仁想了片刻在纸上画了一幅草图说:“吴长实旅和商震的团在打钟鼓楼两个制高点,东直门的友军也没到作战位置,我们团不应该犯险率先攻打地安门,可以考虑援救吴子玉的军队。”
顾文定说:“凭什么你不知道着北洋军内部派系林立勾心斗角,你爹让你多交朋友少宿敌,你可倒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颐和园痛打吴子玉,你知道间接得罪了他的上司西路军司令曹昆,你知道暗地里有少人想整垮你取悦西路军司令,一句话一个命令你、你的一个团都死无葬身之地,师长也是位低言轻都保不了你,现在又想帮他好像是晚了。”
李醒仁劝他说:“这纷争黑暗的乱世不是你我阻止改变得了的,凡事做到问心无愧就行颐和园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手打了吴子玉,只是吴子玉和那个该死的韦渡海才是真正的兵家之道,为了胜利和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我们和他对战争的看法不一样,吴子玉以后才是北洋的胜者不信你看。”
顾文定说:“那你的意思是还要去救他?”
李醒仁说:“只有我们的团完成了初期战略计划,只有我们团能救他你就想看到,保定军校的学长被人打败了你就想看到讨逆军被打败了?”
顾文定气哼哼的说:“你说啥都有理有能耐当初别打吴子玉,现在去救他就是热脸贴凉屁股人家玈长不领情。”
李醒仁说:“咱们去救他对事不对人,但求无愧于心就行。”
顾文定不愿意的说:“就听你的带路吧!”
小猴子哭丧着脸说:“地图在我去找游营长时弄丢了。”
顾文定说:“那备份呢?”
小猴子说:“连同地图和机要文件全丢了。”
顾文定气得没打他只是往外一推小猴子就摔出老远,李醒仁拉住他说:“凭我的记忆往西到新街口就能到阜城门大街咱们出发吧。”他怕辫子军反扑留下游自学一个营在新街口和三不老胡同一线布防,而后带着两个营顺着三不老胡同一路向西直奔新街口大街。
没几分钟就快到了新街口南大街,就听到街口里传来枪声远远的看到沙营长带着他的营,正在攻打前面街口的辫子军,一问才明白杨洪榉贪图街面上散落的大洋,把他的团分成三队向阜城门方向推进,虽然占领了些街道但是进展缓慢,他对吴子玉求救电报置若罔闻看也没看。
顾文定脾气暴其实心眼挺好的说:“等到沙营长打到阜城门黄花菜都凉了,要不然咱们从东面绕过去吧。”
李醒仁凭着记忆在北京的小巷里七拐八转的走了好半晌终于带着两个营迷路了,一路上顾文定真的把小猴子骂的像孙子似的,小猴子那里敢还嘴只有受气的份,这时他兴奋的说:“少爷前面好像有座大寺院不行找人打听一下吧。”
李醒仁的士兵大多数都是冀北和天津的土着农民没来过北京,来过北京的也不知道这里面像迷宫一样的小胡同,他只得听了小猴子的建议让士兵们休息他带着小猴子来到寺庙前,只见这寺院规模很大有好几重殿宇,清灰的围墙高大的前门没有破落的样子,中间的匾额上刻着护国寺。小猴子带着士兵警惕的推开虚掩的大门,士兵们拥着李醒仁进了大门。
寺院的西门里没有辫子军却挤满了躲避战争的难民,妇女老人抱着孩子,男人拥着重要的财物和家禽,所有人都以恐惧和乞求的眼神看着这伙身上带血带伤的士兵,只是没看到一个和尚。
李醒仁拱手向众人和气的说:“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请不要慌,我们是北洋革命军第八师的军队,我们不抢钱不抓壮丁,只是想找一个熟悉京城街道的人请他带路到阜城门必有重谢。”整个寺院上百号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