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坛外还是李醒仁海兰格等座骡子车,其他人骑马顺着官道一起向北奔向皇家北苑,没有走多远就赶上来去北苑的骡子车队。
众人随着车队没走上一里路,前面就有腾吉的手下飞奔来报:“阁主镇守北苑的武官带着守兵不让车队进入北苑,现在两边正在僵持着,你要是不去非出人命不可。”哲泰当然了解腾吉的脾气,听到报告后一催马带着众人顺着骡子车的间隙直奔北苑。
一行人过了北苑高大的石牌坊很快就到了北苑正门前,高耸殿角的青瓦宽大正门前,一队身穿清朝护军衣着的士兵手拿大刀长矛,约有百十人在一名守备的带领下,阻拦进入北苑的车队,急躁的腾吉已经拔出腰间长刀要与那名守备动武。
哲泰见了远远大喝:”你们全给我住手。”而后下马分开众人来到北苑的大门口之下。此时的皇家北苑早已没有清朝强势时的辉煌,正门西首的殿角已经向下倾倒,殿脊的灰瓦向下零星地散落着,殿前的红漆顶梁柱更是掉漆露出了里面的木纹。
让人感到具有皇家威严的就是高悬在正门口,刻有“皇家北苑”四个金漆大字和满文的巨型匾额了,巨匾之下镇守北苑的那名守备手握一支手枪和手握长刀的腾吉正在对视,只怕一言不合就要火拼,他俩身侧的顾文定更是面露怒色也要上前给腾吉帮忙。
那名守备训斥道:“我可不管那个王府的后人你们这样的富家子弟我见多了,你竟然大言不惭地说皇家北苑让你们理王府接管了,我只要当今皇上的圣旨要么纯亲王的手谕也行。”
腾吉一脸不屑地说:”识相得让我们进去,就你一名从五品的小守备也不配知道我们理王府的事情,在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关键时刻哲泰大叫:“且慢,听我解释。”说着走到二人近前示意后退腾吉收起腰刀,随后众人打量了几眼负责镇守北苑的这名守备,只见他年近五十中等偏瘦身材,穿着一身半旧的夏装武官衣裤,胸前的朴子上绣的一只熊,从他的着装和气色上显得并不寒酸,从他的眼神和举止就知道这个人很干练绝不是一名熊包。
哲泰一抱拳道:“守备大人有礼了,我的手下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们是真的是理王府的后人,在下哲泰理王府世袭贝子,昨天纯醇亲王达成协议以后整个皇家北苑都交给我们理王府经营,因为礼王府与克竞郡王府、顺德郡王府本属于一脉,是以他们的后人也参与其中。”说着指着腾吉。
那名守备躬身道:“属下北苑守备索多树拜见贝子爷,那么就请贝子爷出示贝子腰牌,在者有北苑的皇家地契也让我等心服口服。”
哲泰听了一惊那盖有皇家玉玺的北苑地契何等重要,假如昨晚地契让宫王府的阿哥和孓师抢劫去,现在他们就是北苑的主人,至于纯亲王载沣为他理王府作证也是空口无凭,到明国法院打官司也是必输无疑,再者显示他身份的贝子腰牌已经落在玉皇阁被陆见章没收了。哲泰看了一眼腾吉,那小子会意并没有拔刀而是一把抓住索多树的衣领骂道:“不识相的奴才连我玉皇阁阁主我的叔叔都不认得,今天我就让你认识认识。”说着抡起拳头。
索多树轻蔑地看着他说:“宣统退位四年了,北洋军、土匪、流寇、溃兵我甚么没见过,他们对北苑进行抢掠、压榨,我们正蓝旗蒲察氏用我们家族的鲜血和忠诚以死去半个家门壮男的的代价守护着北苑的安宁,在你们没有亮出身份之前要是硬闯北苑,守卫北苑的守兵会对你们当流寇对待。”他说完守护北苑的护兵挺起刀枪对着他们。
面对索多树的软硬不吃众人还没有更好的对策,哲泰脸上一股青气闪过示意腾吉把索多树放下只有亮大招了,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红穗的金牌往索多树面前一送道:理王府统辖京畿所有正红旗各营我就是正红旗旗主,你们北苑也有红军营你可认得此物?就是各旗其他各营在军务紧急的情形下,本旗主也有相应的指挥权更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哲泰虽然不是理王府的亲王只是一个贝子爵位,却是正红旗的旗主,手持正红旗旗主金牌,遇到战争之时手中的权力将无限被放大,统领大清国百分之一的步兵甚至更多可以说是一方诸侯,可以调用地方的财物粮草与军队,比如顺治初年远征四川的豪格,和南下远征南明的多铎。正红旗的旗主对于北苑守备,这等从五品的小武官可以说是有权力掌握他的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