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秋眉头微微一皱。
一个数年以前的军官,按理说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麻烦和意外?
“怎么了?”她问。
“这件事不太好说,走,你们先和我去参加一场葬礼,过后我慢慢和你们说。”
莫先生取了墨镜,将画卷起来放进了黑色背包里。
“葬礼?”
吴秋秋与庄德华对视了一眼,居然一来就参加葬礼这么刺激。
“嗯……主家死得有点奇怪,所以请了我二叔公去看看。”
“而你们要找的那位魏姓军官,与这件事恐怕也有点关系。”
莫先生神情略带凝重。
什么?
魏姓军官与这件事居然也有关?
吴秋秋更糊涂了。
庄德华也疯狂转动他的小斜眼,头脑风暴中。
他们实在联想不到,这两件事中间会有什么关系。
“走吧,路上慢慢和你们说。”
莫先生抬手招了一辆的士。
等吴秋秋和庄德华上车,马上对司机道:“黄桃园兵国路西山街。”
吴秋秋默默记住了这个地址。
司机推了牌子,一脚油门:“好的老板。”
因为有出租车司机在,一路上莫先生也没有说什么。
就告知了这一次过世的亡人姓李,叫佩怡,才24岁,非常年轻。
至于怎么死的,莫先生并没有多说。
估计也是不想让的哥知道。
从机场路出发,到莫先生说的地方,大约开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车。
前方道路逐渐偏僻,是那种比较老旧的街道。
直到到了这里,吴秋秋才深刻感觉到,这边人民有多信神佛。
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供奉着菩萨。
“到了,给钱。”
莫先生从前方转头盯着吴秋秋。
吴秋秋:“???”
她还没来得及兑换钱币呢。
“没钱。”她老实道。
“我靠,这都要我付钱,真是的有没有搞错?”
莫先生直接用闽南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反正吴秋秋也没听懂。
当然,最后他还是给了钱。
“看到没有,就是前面那家?”
莫先生指了指前面气氛严肃的那家人。
门口支起了道场。
桌上盖着红布,上面摆着香烛,还有三盘贡品。
儿令吴秋秋惊讶的是,李佩怡的遗像,居然用了一块红布盖着。
而遗像前面,是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圆形物,同样用红布包着。
上面又用红线一圈一圈的将之缠绕起来,红线上还有铜钱穿上。
吴秋秋只看了一眼,就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下意识就猜到,里面是一颗脑袋。
因为她这样包过。
目的也是为了驱邪。
至于供桌之前,有两三个人跪着。
可这几个跪着的人,眼皮上被抹了狗血,脸上也有鲜血画的符咒。
他们用五体投地的姿势匍匐在地上。
这也是赎罪的姿势。
除此外,就还有一个穿着中式开衫的老人,
想必就是二叔公。
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上面系了一个佛牌。
他身子比较清瘦,脸上没什么肉,戴了一副近视眼镜。
他围着桌子一边转动,口中一边念念有词。
“四生六道登彼岸,五苦三途出沉沦。”
吴秋秋只听明白了这一句话。
然后二叔公五指抓了一把桌上碗里的水,弹在那颗被包着的脑袋上面。
吴秋秋瞪大了眼睛。
肉眼可见的,红布被打湿了。
是血……
那颗脑袋在渗血,血从红布渗出来,又流在了桌上,最后顺着边缘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糟了,渡不了她。”莫先生喉结滚动了两下。
与此同时,吴秋秋看到那颗脑袋飞速飞了两滴鲜血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莫先生的二叔公双眼之中。
二叔公身子一僵,一点点血浆在瞳孔之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