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的强大是很重要,自己的经营更重要。
可是祖母的嘱咐也蕴含了对她的不舍和牵挂。
许言曦宽慰道:“曦儿刚在大周当皇后的时候,那时候的局势比现在混乱多了,曦儿都能从容面对。现在和皇上经历那么多之后,已经彼此依赖彼此信任,以后在大周的日子自然会比原来舒服很多。”
太后听闻没有轻松,反而凝重很多:“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会小心谨慎,路越是平坦了,走路才不当心,容易迷失自己,只要在皇家,无论表面平静或者汹涌,明争暗斗会永远藏在其中,更要格外当心,尤其是和皇帝之间,祖母知道他这个时候对你是真心的,人心易变,更何况是一个帝王。”
许言曦双手紧紧握住太后的手:“这些曦儿都明白。”
慕景宸现在恨不得掏出十二分真心相待,他这份真挚的情感,十年内绝不会改变,十年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了。
所以,要在他最真心的时候,也要适当的未雨绸缪,至少不让自己如当初那般被动,要用跳海假死那种极端的手段扭转乾坤。
因为十年后的自己已做不到放下一切高飞了,就算那时候能割舍掉和慕景宸这么多年的情,也要为孩子着想。
她相信他的真情,却不会迷失在他的真情里,该享受的时候享受,该打算的时候打算。
既是长公主出嫁,燕国自然派去了送亲的礼官和绵延不绝的嫁妆。
这一路走的极慢,春暖花开的季节,看了一路的风景,遇到美好的景致,也游览一番。
慕景宸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柔声说:“我既想和你游山玩水,永远沉浸在宫外的美好里,又想着快些到达京城,好早一些和你成婚。”
已经是第二次婚礼了,难得他还如此期盼,这一路上有礼官跟着,他们非但晚上不能在一起,就连白日在路上也是各乘一辆马车,就算见一面,慕景宸也总是找休息的机会,说几句悄悄话就要分开。
越是这样,越有了成婚前的期待感。
慕景宸已经提前命人在宫中布置好了一切,到达京城后又过了三天,他们就举行了大婚。
内务府送过来的凤冠已不是原来那件,而是全新的,上面累累缀满了东珠和翡翠,虽然看上去华贵非常,却并不沉重。
密密铸成的凤冠霞帔,发出耀眼夺目的光泽,纯粹华丽的郁金香锦袍,微微缀绣金线夹杂玉白色的并蒂花纹点缀在领口上。
在百官的跪拜下走出仪门,这个时候慕景宸早已在等候,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九天玄阶。
他的手那样暖,目光那样柔,彼此相视一眼,说不尽的浓情蜜意皆在无声中。
行完册封礼之后,礼官簇拥着皇后来到了皇上的寝宫,由人服侍着褪下繁重的朝服,换上光艳如流霞的锦衣。
许言曦坐在床沿上不由的想起第一次洞房的情景,那时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十分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