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争执声逐渐开始大声起来。
那个似乎是卖方的男人似乎更为占理,所以声音只高不低:
“可不能怪我,如果不是你爹求我,我还不想卖呢!来了三年吃了我多少米面粮油,买来的这么多女人里面,哪个有她白胖?”
“你自己看到这女人的时候,眼睛不也直了?”
“这么白胖,塞不进箱子,做不成箱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另一个买方思考一阵,虽然口中仍骂骂咧咧,却还是很快偃旗息鼓。
我尽可能压下内心的惶惶不安,操控着纸人飞向洞穴里。
一越过那道石缝,我只觉霎那间如坠冰窟,血液逆流。
“你这娘们磨磨唧唧的,干啥呢?念念叨叨的不会是疯了吧?”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奋力凑近我直至脖子上的经脉高高突起,尽可能压低声音说道:
“箱女.箱女”
但山洞中足足有二十多人,总有反应快的。
这手段残忍直逼献祭,想来必有源头,加上这种封闭落后的环境,最容易接触邪祀。
火光跳动之中,将洞穴中每个人的身影无限拉长,投射到石壁上时,已经扭曲变形,宛如正在窃喜偷到人皮的牲畜。
一如我之前所想,那些箱子很小,原本是放不下人。
“什么老什子鬼!活着的时候被我们杀,死了还能比我们厉害?!”
鲁娜!
该死,该死。
我落在她的头边,轻声咬字:
我估摸着我一定猜的八九不离十。
但这些女人,多数已经不能被称作,人。
只是还未离地,便听那大嗓门带了些疑惑的声音再次传来:
“诶?!这白白的是什么?”
少数骨架大些的女人,四肢都已然被‘舍弃’,放眼望去,十死无生。
“他们说,只要能生育,不用手脚,只要肚子和.”
浓郁,粘稠的黑红色液体与不明部位的肉块混合在一起。
第二个洞穴并不算大,只有外面洞穴的一半左右。
是那个先前被关在地窖中的女孩!
“他们说,那时山匪多,要能随时带着媳妇家当就跑,女人不能当人,是东西,是要能随时带走的东西。”
山洞内的火堆中传来爆裂声,一个大嗓门近在咫尺:
混乱,无序,伴随着作呕感袭来,恐惧如同附骨之疽,我甚至难以睁开眼睛,只能堪堪控制住纸人不要坠落下去。
而自古以来,祭祀都不用自己本族人,多用俘虏。
我发誓我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以为我能救下所有人。
其中小巧玲珑些的女人,四肢以一种堪称诡异的姿势折叠着,出气多进气少。
幽深的洞穴之中,只有两根火把的光亮。
我反应过来她要说啥,连忙安抚道:
“割肉封箱,也许是封建迷信,献祭邪祀的一环,我回去查,你好好呆在这里,就等人来救援.”
我胸口一痛,顾不得分辨心中纷杂的念头,试图给鲁娜吃一个定心丸:
“不要怕,无论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们的。”
此刻,我才发现,我的对手,居然是披着一层人形皮的人牲。
鲁娜见我回头,艰难的勾了勾唇角,冲我比了个嘴型。
我好半晌才压制住内心的震动与恐惧,尽可能的记下这些行凶者的人数体态模样。
我认得,她说的是:
六一.二二三.一三二.二五零
我心中还未升起庆幸,下一瞬,便意识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