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下扯断了门口的藤蔓草墙,现在有了简易火把的照亮,山洞终于不再漆黑一片。
那飘散在空中的血腥味仍然没有散去,只是这回,我却没了恐惧。
我跨过地上残破的身体零件,举着足以焚尽自己的火把,一步步朝着山洞内的那条石缝处走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我举着火把探查四周,一步跨过了石缝之中。
许是我手中的光亮在黑暗中过于刺眼,进入山洞的那一刻,我便听到了数道闷哼声。
活人!
她的状态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呼吸微弱,脸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齿痕
我难以细想我离开后她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我却没有鲁父那么多的顾忌,直接动作轻柔的背上一个女人,怒喝一声:
“滚开!”
最后一趟运送的是命若悬丝的鲁娜。
我轻声问她:
“阿姐,救咱们的人马上就来,你撑住.”
准备回家。
说话的正是昨日还一副笑容和善的石壁村村长,此时他面容早已扭曲,夹杂着滔天怒火。
一趟,两趟,三趟.
足足二十三趟,足足二十三个女人。
我含泪问道:
“是想说家庭地址是嘛?还是身上难受?马上,我发誓,我保证马上就有人来,把你送到医院,马上就能好”
但鲁娜没有任何回应。
“可不是嘛,要是我的孩子,我早就溺死送到后山上了,嗬呸!”
我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到了我如串的泪珠,我颤抖着手去抚她的脸,哑声喊道:
“阿妈,阿妈!别睡觉,马上,马上就有人来”
听到我对她的称呼,女人混沌无神的眼中猛然迸发一抹光亮,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竟一下子清明起来,勾出一抹慈爱的笑意:
有了村长的打头阵,其他村民也纷纷开口指责:
“真是没良心一个娃娃,还带着外人来抢媳妇,屠老二真是白给你吃了那么多饭.”
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女人情况最严重,她瘦骨嶙峋,可她骨架偏大,所以进箱子时她身下两条大腿被切了大半。
此声悲戚,声声入耳,我不敢再听,只能别过脸去查看其他女人的情况。
我没有什么医学知识,但我却知道这些女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女人抖着眼皮,艰难的开合着嘴唇,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又因许久不能说话,组织不好语言。
鲁父带来的人倒是先开始有了行动,没有人嫌脏,一人背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那女人极轻极轻的吐着字,她那双温暖慈祥的眼神看着我。
她只是还念着被拐前答应小女儿买的生日礼物。
鲁娜那双明眸中的光亮已然消散,化为了一潭沉寂的死水。
别说看着糟心,单说万一有些人存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的心思.
那也是几条人命!
鲁父面色铁青,内心几欲作呕,却也知道现在起冲突不是好主意。
“这些女人你们一趟可搬不走,这样,我们可以来帮忙扛着走山路,一个收一千块钱就行。”
我眼神割过突然苍白了脸色的村民,一字一顿道:
她还活着,但仅限于还活着。
“现在可咋办啊,这些女人都被搬出来了哦,刚刚是不是说男人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