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叔驱动的纸人,站起来的瞬间,全场那是一片哗然。
没见过啥世面的村民们,第一反应不是我二叔厉害,而是白事宴上来了个妖怪!
每个人是能拿锄头拿锄头,能拿板凳拿板凳,险些就要将二叔打个半死,若不是我二叔反应极快,跳上房梁,大概就会交代在那里。
二叔上了房梁,厉声呵斥好几声让这群蠢货看纸人的动向,那是男主人死前的景象。
众人一听男主人,这才有人缓缓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二叔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这一看可不要紧,倒真的让他们瞧出了些东西。
那纸人先是走了好些步,走出堂屋门外,而后慢悠悠的往里面走,走到门口猛地一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一把推开了并没关闭的房门,而后几步走到屋内,指着一个地方开始指指点点。
二叔扎的纸人很精美,能清楚的看到纸人起伏的胸膛,还有手中不停指点的手势——
转头的瞬间,我便看到原来自己不小心进的是胡老大的营帐,而现在营帐中,只有胡老大和一脸呆滞的鲁父两人。
“对,我随便弄一下纸人.”
纸人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勉强迈出了帐篷,而后打着摆子满营地到处逛了一会,手上偶尔有些动作,但幅度总是很小,完全看不出来什么详细的情报。
这篇故事的最后一句,按照惯例是二叔的评语:
随后纸人猛地退后几步,开始闪躲,举起手厮打,搏杀,随后力竭,弯下腰躬身朝下,不停的挣扎。
“身外有身,显神彰气。纸以承记,汇以溯源!”
我眼睛盯着纸人不动,退了几步,随便进了个营帐,从里面端了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腾腾茶水,准备润润嗓子消消火气再继续。
二叔在秘法中写的例子,已经非常浅显易懂了。
此招最大的用处是什么?
无非是用死者身前贴身之物,让纸人复述死者死前的一小段流程,或者说重回死者最后,最不平不忿那一口气的时间。
‘他躬身趴在那里干啥?是死了?’
“看外面着纸人,这是有事儿?”
我有些疑惑,将茶水放下,边转头,边随口回答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屠姑娘,要喝茶别喝那杯,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我心中有些焦急,可偏偏眼前的纸人还是慢悠悠的行动着,毫不慌张的模样。
原来是这女人和男人本来就是被媒人介绍认识的,女人自己有个相好,但相好太穷,爹娘没同意这事儿,将她嫁给了条件好些的男主人家。
女人和情人一合计,索性趁着下雨,做了一番准备,装作是雨天路滑,男主人走路不小心划下池塘,淹死了。
在场众人都看愣了,有些有脑子的村民大胆,又敢猜,立马开口询问道:
人会说谎,耳听与眼见具不一定为实,需得相信自己。
不过这东西又不是要卖给客人,美丑也就无所谓,能用就行。
二叔怒吼完,那乡下女人没有见过世面,见到纸人能动就已经吓个半死,又被二叔一吼,立马将一切原原本本的交代了。
那天男主人说要去哥家吃酒,女人按照惯例系上了丝带,和自己的情人好一通云雨,可没想到就是那么巧合,男主人半路因为下雨,回来取伞,恰好就是碰见了自己的新婚妻子给自己带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