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刀一刀刀劈砍在墙壁之上,惊的室内石屑漫天。
如我所料,先前藏尸墙内的那些人,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隐藏这具尸体。
只简单在墙壁上挖了个小坑,再用石灰打了层膏,随手糊在墙壁上。
虽然石膏冷却后强度不算太低,且肉眼乍一看去,颜色相差无几,但这样糊弄的手段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我十几刀下去,石膏的墙面就已经豁开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我沿着满墙扩散的尸油痕迹,估摸出了一个女尸头颅的大致方位,随后再次下手,打落一大块石膏。
石膏朝内倒塌而去,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石头砸在腐肉上的清脆啪嗒声。
不知道.
那就随便找个姐姐得病的借口,报销车费,应该就很快会过来的。
那我就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拿了走就完事儿。
我们都是安昌人,我六年前来到常州,做了陈情义的情妇,她就一直留在安昌。
与此同时,室内那股恶臭与腐烂的味道愈发浓郁起来。
令我失望的是——
我松了眉,颔首示意对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下。
“是于洁小姐吗?”
我妹妹应该还在等我,我没了已经八个月,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钱,过的又怎么样.】
“她知道你没了吗?”
“不然你可能就得再在此时待上十几年,或者几十年。”
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去干,现在管别人的事情,那不就是吃饱了撑着吗?
而且看墙中尸体腐烂的程度,显然死了不到一年。
我记忆立马归档,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电话那头凝滞了片刻,带着点熟悉腔调的愤怒女声透过话筒传来:
你想要带走我的牙齿对吗?我可以自己拔下来给你,或者你有其他需要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只会帮你报警,警察调查到什么程度,能否追查到凶手,这些我都不管。”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情。
“你们这群骗子不得好死!”
我刚刚来常州,并没有什么根基,当然不打算管这种事情。
我下了决心,纸上的声音略微停顿一下,更加努力的开始刮动起来。
墙面,桌面,地面,就仿佛是被水汽浸泡一般,凝出了大颗大颗的水滴。
水滴的温度极低,触之生寒,说是冰也不为过。
谈判也是需要自身实力的。
安昌?
这不就是安兴的隔壁县城名称吗?
小四十应声而动。
没想到还算是半个老乡。
我停了手,喊道:
“小四十,试试能不能爬进去,然后把里面那具尸体的牙齿都拔掉,我就不动手了,我晚点还要找警察蜀黍过来处理尸体。”
室内的温度逐渐降低,环绕在我的四周,就好像有一个若即若离,看不见影子的‘人’一直待在我的身侧。
我被砌进墙内的事情只有原配带来的那群人知道,邻居知道这里争吵,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不知道我家里人的联系方式,不在意也很正常。
我看到这里,室内指甲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仍然在作响,我不假思索道:
“复仇什么的,我不可能帮你做。”
可偏偏就在此时,屋内原本浓郁的阴气仿佛凝为了实质,空气中湿度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