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洁的话字字如针,直戳于冰清的心头,直把这个念妹心切的姐姐戳的血肉模糊:
“你你,你在说什么?”
于冰清看着有些茫然,本就性格温婉,心思纯良的她,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妹妹,口中你你你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底气不足的质问。
于洁的眼睛始终左右躲闪不敢看她。
终于,在某一个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的瞬间,她自暴自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嘀咕道:
“不是说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呢?”
“不应该啊.”
“陈情义两小时就能从常州到安昌,翻山越岭只为打炮,你连说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是要扇我巴掌!”
于冰清被我说的一愣,本来艰难挪动着准备过来帮忙的步伐也是停了下来。
“你非常肯定她已经死了,对不对?”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冰冷骇人,纵使我的语调平缓温和,让着两个年轻的女人吓破了胆子。
“那男人就是个狗畜生,他什么事情,什么话都做的出来说的出来!你别怕,也别难过,你只要知道,都是假的,男人的话如同狗叫,一句也不要相信,就行了。”
我冷冷吐出这句话,室内一片寂静,气氛顿时冷了下去。
“可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转述的死亡,你又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于洁哭嚷道:
“从小我就知道,钱能通神!我姐当服务员赚的那一点点钱能够干啥?吃个馍馍都不够多夹块肉的还好她去给陈情义当情人了!”
“你读过书,肯定说不出这些话,是不是陈情义那畜生和你说的?你别听他的!他这些年身边花红柳绿,已经有很多孩子.他不会觉得有一个孩子就多不同的,更不会娶你为妻。”
于冰清的眼中蓄满泪水,她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妹妹,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还可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好好上学读书,好好结婚生子.”
我将瘫坐在地上的于洁拉起,不顾姐妹俩的尖叫,狠狠扣住对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壁上:
“正常人见到亲人的魂魄,都会关心几句,但你并没有,你只是奇怪对方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在于冰清说出‘死’‘尸骨’之类的话,也半点没有惊讶,只是等着对方说出钱款的下落。”
“你的反应就好像是吓了一跳,有些害怕,但也见识过某些不科学的东西,所以很快接受了”
“阿洁,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嫡亲儿子’。”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
“不过,你别太难过,一切都还不晚!其实姐姐这些年给你攒了钱,你拿到了钱,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常州!”
在于冰清高昂的语调声,以及于洁逐渐贪婪的眼神中,我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说了!”
于洁被我掐着喉咙按在墙壁之上,我用的力道不小,她整个人的脸都开始涨红起来,涂抹着艳色的指甲在我手臂上捶打撕扯着。
“就这样,那个死女人还不愿意,说什么老人家有臭味,年纪差太大,陈情义不好她都当小三了,她还在意这个!?”
“她给陈情义当了情人,果然咱们家的生活就好起来了!咱们家本来就是木头房,后面三层的小别墅也建起来了,全村就咱们最气派!那些原本欺负我们的人都不敢再欺负我们.”
那头行动都艰难的于冰清,却是已经依靠自己的想象力,为自己的妹妹想好了开脱的理由:
她反复的嘀咕着这两句话,听得我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