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大概率,已经死了。”
我沉声说出最后一句话,面前的胡家兄弟两人脸色愈发沉重,脸上的墨色几乎要凝为实质。
胡小五憋着一口气,脸上有些挣扎,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虽然这个成功率有些很低,但万一是我们没有瞧出来神医的法门呢?”
“万一,万一神医会腹语,他施法了,只是我们没有瞧出来呢?”
“况且,你之前不也说长生人少,反推到成功率其实是很低的嘛?”
“你怎么能推论到神医死了呢.不,神医怎么可能死呢?”
“他自己就会长生法,那些长生人不也算是成功嘛?”
“他会这么多,难道还留不住自己的性命吗?”
这一连串的发问,虽然有些假设可能性极低,但亦有一些的发问有些在理。
胡老大原本黑沉的脸色,听到弟弟的发问后略有缓和,似乎是自己内心也有偏颇,所以觉得弟弟说的话在理,立马朝我投来希冀的目光。
我知道胡老大希望我吐出与先前不同的答案。
但,真相可能更加残忍。
身体似乎已经到达极限,体内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竹裂之声,但我没有在意,而是缓缓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浊气,尽可能详尽的阐述事实:
“死掉的概率,真的很大,九成九。”
“你们还记得昨晚连夜离开村子的‘陈金花’吗?”
“这个白发老人为何会请一个女人在烟火祭典的前夕‘回来帮忙’,他出发点就会是认为陈金花对烟火祭典有帮助的。”
“而烟火祭典的主体,从来都是神医。”
“神医在陈家村娶了妻子,留在了陈家村‘治病救人’,举办烟火祭典,那除了神医以外,村民们还能相信谁对烟火祭典有推动作用?”
我抬起眼看向另外三人,一字一顿道:
“还有神医的妻子。”
胡老大的脸色霎时惨白,我继续说道:
“胡老大,你懂我想说的道理吗?”
“如果神医没有死”
胡老大嘴唇轻颤,抖出一句话来,接上了我的话:
“没道理不直接找神医,而选择去找另外的人。”
我点点头,扭头遥遥看向场中的那几个长生人:
“是,而且传闻中的神医之所以留在陈家村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这个妻子,没道理会生者分离.”
“还有,那白发老人喇叭喊得字字句句都是陈金花没有用,但没有用的话,他又何必去请,又何必让村民们排斥对方呢?”
“这老人,明显在生气对方的不肯帮忙。”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操持的烟火祭典,成功概率是大有问题的。”
“虽然神医不在,但有神医的枕边人在,他才能有底,才会相信顺利的概率更大.”
但事实就是,法门诀窍代代相传,注重的就是传承.简单来说,就是有年龄差。
所以只听过传徒弟,除非万不得已,没有听过传给妻子的情况。
陈金花未必知道怎么制造长生人。
世间也不可能再有一个同先前一模一样,偷学禁术,性情古怪,但有求必应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