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这一番话,把秦天心里那团讨论欲的火苗给挑得旺旺的。他眼睛一瞪,瞅着安然说:“安妹子,你说要是能挑,对咱男的来讲,是找个修为牛哄哄、兜里灵石叮当响的,还是穷得叮当响、要啥没啥的,你咋选呐?”
“嗐,能富当然好咯,可要是……”安然刚张嘴,话还没冒完泡。
秦天急性子,打断她:“所以啊,梦璃心里估摸也这么想。虽说咱都不爱承认,可实打实讲,爱情有物质撑着能少好多糟心事。她这会迁就我,不难,难的是一辈子迁就呐。再往难听了说,哪天她倒霉了,陷入困境,我咋也得有本事,让她还能过以前舒坦日子吧,不然咋行?”
安然沉默老半天,点了点说:“你这话没毛病,爱情一冷静,那些法宝、丹药琐碎事就冒出来了。咱女的,说到底,都盼着伴侣像堵结实墙,能挡住生活的枪林弹雨,我是这样,梦璃肯定也不例外。”
“可不嘛……我真得干点啥,不能光瞎想了。”秦天一拍大腿,满脸感慨。
“那你想好干啥没?”
“这会扯创立宗门啥的,太飘了,不实际。我琢磨先找个有前途的历练任务,稳稳当当,能挣灵石,起码以后想给她买法宝、灵衣啥的,不用抠抠搜搜。”秦天挠挠头,说得一本正经。
安然“扑哧”一声笑了,打趣道:“你可太爱她了,未来咋规划,都围着她转。”
“那可不,男的对待爱情,就得有这态度,不然咋叫爷们。”秦天胸脯一挺,牛哄哄的。
“可爱情这玩意,最不靠谱。你想过没,哪天她不爱你了,你咋整?”安然,突然甩出这话,眼睛直勾勾盯着秦天,想看他啥反应。
秦天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里一琢磨,可不是嘛,自己把爱情想得老长远了,可真没想过俩人掰了咋弄。爱情这东西,没个保证书,离合悲欢天天在上演,想想就闹心。
秦天伸手抓过桌上灵酒壶,“咕咚咕咚”倒一杯,脖子一仰,一饮而尽,抹抹嘴,对安然说:“真要和她散伙,我怕是再不信爱情这鬼东西了。但我发誓,绝不跟以前,浑浑噩噩混日子,我得带着看透爱情那股豁达劲,在修行路上撒开脚丫子往前冲,不能怂。”
“你确定?”安然追问一句。
秦天特坚定。
安然从手提灵袋里掏出块留影玉简,递过去,说:“把你刚说的,再唠一遍,我记下来。”
“你这不是咒咱俩嘛,咋这么不地道。”秦天眉头拧成个疙瘩,脸拉得老长,语气挺冲。
安然脸一冷,回道:“让你说,你就说,咋,怕了,不敢啦?”
“我重点是你咒咱俩,不是怕说。”秦天急赤白脸纠正。
安然神色一凛,变得特严肃,说:“你俩要是能甜甜蜜蜜过一辈子,我肯定乐呵得放鞭炮庆祝。要是黄了,我可不想看你再掉坑里,太揪心。所以,作为朋友,我要你给我个承诺,保证以后不把自个活成苦瓜,懂不?”
秦天瞅着安然,盯了老半天,才咬咬牙,说:“行,要是哪天我和梦璃……分道扬镳了,我指定带着对爱情那透彻明白劲,在修行路上猛跑,绝不偷懒。”
安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摆弄留影石,把话存起来。秦天心里默默祷告:“老天爷啊,可千万别让这音频有播放机会,不然我可太惨了。”
……
跟安然在灵茶馆掰扯完,秦天麻溜去找宗盛,把从安然那拿的五万块灵石“哗啦”一下还给他,这下可好,身上债务,宗门那债郑长老早免了,心里那叫一个轻快,虽说还不知道是甜是苦,是乐子多还是烦心事多,反正有盼头了。
傍晚,秦天掏出留影玉简,给梦璃发灵讯,问:“宝贝,晚上回不回来呀,我都想你了。”没多会,梦璃回讯说有宴会,回不来。秦天晚饭随便扒拉两口,就上街溜达,心里还盘算着找啥历练机会,脑子乱糟糟的。
恍恍惚惚,走到灭仙台了。秦天像往常一样,在河畔边一屁股坐下,本以为得想起和夏璟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嘿,怪了,脑袋里冒出来的,是自己醉酒后,把留影玉简“噗通”扔河里,然后梦璃来找他的场景。
这河边见证他人生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他在这弹过古琴,灌过灵酒,笑过,哭过,无奈过,啥滋味都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