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跟发了疯似的，两眼通红，朝着那把眼看就要掉出灭仙台的古琴拼命冲过去，那势头，不要命了。可古琴，一个劲往下坠，离灭仙台越来越近。

秦天这一路，身上衣服被刮得“嘶啦嘶啦”碎成布条，皮肤也被划得一道道口子，鲜血直冒，再加上周围冰寒刺骨的空气，无数把小刀子往身上扎，他身子越来越冰冷，生命力像沙漏里的沙子，一口接一口吐血，那血喷在半空，红得刺眼。可心里头有股劲，像团火，烧得旺旺的，支撑着他，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抓住那琴。

栏杆边上，夏璟扯着嗓子喊秦天的名字，可风声“呼呼”跟鬼哭狼嚎似的，把她声音扯得七零八落，秦天耳朵里“嗡嗡”响，哪还听得清。他憋着最后那点力气，眼瞅着古琴要摔得粉碎，“嗖”一下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可刚一抓住，身上那股劲被戳破，“噗”一下散了，血又从嗓子眼涌出来，喷了一地。

这时候，恐惧像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梁往上爬，求生的欲望“噌”一下冒出来，烧得他脑袋发烫。

秦天咬着牙，拼命往上飞，想逃出这鬼地方，可身上伤太重，每往上挪一寸，都费劲得要命。

他心急如焚，死亡那股阴森森的气息，紧紧贴在身后，感觉再慢一步，就得掉进无底深渊。

夏璟在栏杆边，一跺脚，心一横，立刻穿上防护铠甲。她跳进灭仙台，冲着秦天方向喊：“秦天，撑住，千万撑住，别闭眼呐！”声音都喊破了，带着哭腔。

秦天一听，求生欲更旺了，一咬牙，把修为当柴烧，浑身冒热气，就为了不掉下去。

夏璟伸手往他胳肢窝一钻，架起他，俩人一块使劲，往上冲。

……

冷风跟小鞭子似的，抽在他俩身上，秦天和夏璟像俩破口袋，“扑通”倒在地上，咳得惊天动地。

身上血珠子“滴答滴答”掉，古琴也“啪嗒啪嗒”往下滴血，三道血水流到一块，像三条红绳子，牵着他们过往那些事，慢慢流回灭仙台，看着怪渗人的。

夏璟嘴唇白得，一点血色没有，浑身哆嗦，牙齿“咯咯”响。

秦天拼着最后那点力气，从空间戒里翻出两件法袍，先给夏璟披上，自己也披上一件，哆哆嗦嗦从空间戒拿出传讯玉简，想发求救信号，怕夏璟身子扛不住灭仙台这仙力，再出啥事。

夏璟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玉简，哽咽着问：“你为啥这么干，不要命啦？干啥非往里跳，你咋想的？”

“我这会又怕又悔，肠子都悔青了……可那会脑袋一片空白，就瞅着琴要没了，心里一紧，本能反应，真顾不上多想，就跳下去了。”秦天有气无力。

夏璟瞅着他，眼泪“簌簌”往下掉，嘴角抽抽，想说啥，又咽回去。

秦天身上皮开肉绽，没一块好肉。夏璟瞅见，心疼得直皱眉，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一把丹药，跟塞糖豆似的，全塞进秦天嘴里，又赶紧从空间戒指拿出自己平常衣服换上，多亏之前穿了防护铠甲，不然也得跟秦天似的，惨不忍睹。

她盯着还在滴血的古琴，皱着眉问：“秦天，这琴还能修不，还有救没？”

秦天苦笑：“基本没救了……。”

夏璟盯着琴发呆，半天不吭声，眼神空洞。

秦天伸手抱起古琴，瞅着夏璟，叹口气说：“真要毁了它，等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弄吧，咋说也陪我好些年了，舍不得就这么没了。”

夏璟接过琴：“行，我懂你意思……我送你回去，你这身子，走不了路。”

“不用，我能行。”秦天嘴硬，还逞强。

“别犯傻，你都快站不稳了，我走了，你没准死这，到时候咋办。”夏璟急得直跺脚，眼眶又红了。

秦天瞅瞅自己身上伤，点点头，同意了。

……

俩人吃了很多丹药，可血还是止不住，尤其秦天，在灭仙台待得久，伤得重，血流得跟小喷泉似的。

好在命大，从鬼门关抢回两条命，那会在灭仙台，他俩都觉得这回肯定完蛋，跳下灭仙台，灵魂都会被搅碎，永不入轮回。

俩人找个地，盘坐半天，把伤口一点点“缝”上。秦天身上外伤慢慢愈合，夏璟好得更快，外伤基本都长好了，可这一折腾，好几年修炼白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