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大长老一见我爷爷如此的肆无忌待，他顿时明白了我爷爷的想法，这是打算满天要价落地还钱，大长老太清楚岳家这位家主是什么人了，岳家能拖到现在，让萨满教陷入被动的泥潭，岳家这位家主可不是个轻浮简单的人物，如今肆无忌待的轻浮一定是伪装，为的就是讨价还价，大长老这一刻心思电转就想明白了，想明白后他的火气也没了，反而是开始分析起来，并且真的把利弊都讲了出来，真有他说坦诚布公的样子。

“震慑毕竟不嫌多啊。”

我爷爷看看萨满大长老，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拄在椅子的扶手上，手里的桃木扳指不断地转动着。

“我萨满教的面皮可不是这么给人踩的，而且新朝庇护你岳家不假，可不会让你这么用吧，你小心鸡飞蛋打啊。”

大长老一见我爷爷这样子，就知道他猜对了，岳家家主就是想要讨价还价，所以大长老也是松了一口气，并且对我爷爷连消带打的威胁了一句。

“偶，那不知道大长老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我爷爷笑了笑，知道萨满大长老已经明白他是打算讨价还价，也不打算装下去了，这种事儿一点被对方察觉，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岳家光明正大的进关，我们萨满教绝不阻拦，你们岳家在关外的产业物资，我萨满教不动，你岳家的阴宅我们萨满教绝不骚扰，可是你岳家嫡系绝不准在出关。”

大长老也是千年的狐狸，自然知道怎么讨价还价，哪有一上来就把底牌给对方看得，底线这东西一向是放在心里不可示人的，所以他一开口就是半真半假的条件，既能安抚住人心，又可以留下余地讨价还价。

“自古大事唯礼与戎，家父阴宅所在，不可轻视，大长老啊，最后一条我岳家做不到。”

我爷爷一听不准我岳家嫡系出关，就摇了摇头，我太爷爷阴宅还在关外呢，不准我们出关祭拜，那还真是想瞎了心了，这要是答应下来，就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是岳家会被所有人看不起，这所有人里就包括吕家和新朝官面上，所以这条我爷爷就是跟萨满教同归于尽也不会答应的。

“这样吧，你岳家的儿媳妇不是黄家弟子吗，你岳家把出马五家折腾的不轻，让你儿媳妇在家中供奉五家仙家，供奉满数便可。”

大长老点点头，他也没指望岳家真答应，就跟萨满教不可能答应礼送出关是一个道理，这都是谈判的由头罢了，先提出个一定做不到的，再慢慢的谈判，向着心里期望的目标靠拢，以求达到最终的目标，所以大长老又提出了要岳家供奉出马仙家的要求，让我妈供奉，就等于让岳家供奉，因为我爸是长子嫡子，以后必然是岳家家主的，我妈也必然是岳家的当家主母，因为岳家不准无故休妻，这是岳家的家训。

“不可能，我岳家只供奉自家老祖和道祖，别说什么出马五家，就是如来、孔圣，我岳家也是见庙不进，遇神不拜。”

我爷爷摇摇头，岳家老祖当初，初入玄界，便是道家弟子，而不是道教弟子，所以岳家只尊道家祖师老子李耳，自岳家老祖驾鹤西去之后，岳家便只尊道祖和自家的祖师，一个是道家祖师，一个是岳家自己的老祖，其他的岳家一概不理。

“你儿媳妇可是出马弟子的身份，这你改变不了。”

萨满大长老皱皱眉，他清楚岳家人的底细，自然知道岳家这个儿媳妇小时候为了活命，可是拜了黄家大执事魏老太为师，也是学了一身的出马仙家本事，那当然算是出马弟子，一个出马弟子供奉出马仙家，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