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我刚刚还问你,你是不是一个人,你怎么没跟我说齐樾陪着你呢。”江楼开始向我走来,他走到我身边停下,扶着我坐下来,然后他在我面前蹲下,开始摸我的两只脚脖。
“哪只脚受的伤?”他问我。
我动了动右脚,“是这只。”
话音刚落,他便把我那只右脚拿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我动了一下,说:“江楼,我鞋很脏。”
“软软,别动,我帮你摸一下骨头。”冰凉的手触碰我刚涂过药膏的伤处,我觉得有点舒服,任由他摸了起来。
“怎么崴得这么严重?这得上石膏。”他好厉害,直接能摸出来!
“江楼,你,都已经会摸这个了?”
他说:“多少懂点。”
“懂一点也很厉害了!”我给他点了个赞,这时候齐樾过来了,把冰凉的奶茶贴在我脸上,“你还喝不喝?”
我连忙接过,说:“喝喝喝,半天没喝水了,我早渴了。”我把吸管插进去,低头就先猛喝了一大口,“爽,满足。”
看一眼江楼,发现对方正在眼神宠溺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杨枝甘露,凑过去,“你也喝一口,好喝。”
“真的吗?”江楼就着我递过去的手,低头喝了一口,“确实不错,不过,怎么是凉的?软软,天冷,你别喝凉的,容易拉肚子,你别喝了好不好,等会儿出去,我给你买杯热的。”
“不行!我专门让齐樾给我买的加冰,热的不好喝。”怕江楼不让我喝等会儿给我抢走,我赶紧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上石膏?”江楼问我,我扭头去看齐樾,他注意到我的眼神,颇有点无语,但还是回道,“刚才医生说一小时后,这都一小时了,应该快了。”
话音刚落,医生就开始叫我的名字了,说是东西准备好了,可以上石膏了,让我过去。
“到我了到我了,走走走。”我赶紧喝完最后一口,把空杯子扔进椅子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起身就要过去,刚动一下,我的左右两只胳膊,同时被人架起来。
我:“……”
我看了一眼江楼,又看了一眼齐樾,见他俩一人抓我一只胳膊。
不知道,还以为我是犯人,要架着我去上刑场呢。
“其实,一个人就行了……”我说。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松手,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想想,算了,一起架着就一起架着吧。
上石膏的过程很煎熬,因为每动一下,我的脚就很疼,医生打趣我说跟个女孩子似的,太脆弱,我哼唧了两声,没有反驳。
倒是一旁的江楼,开口为我说了两句,他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他对疼痛比较敏感,所以会很疼,大夫,您动作再轻一点吧,麻烦您了。”
医生笑了笑,说我有两个好朋友,真是好福气。
我笑了笑,没吭声,心里莫名想起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打完石膏,齐樾帮我买回来了一根拐杖,我问他一共花了多少钱,把钱转给他,毕竟从进医院开始,不管是检查,拿药,他一直在付钱。
虽然齐樾有钱,我也不能花他的。
还有,之前他给我的那二十倍的钱,除去我自己的三千,剩下的我也还没有找到机会还给他呢。
“怎么,还想把钱还我?你自己留着吧,再说了,咱俩的关系,你给我什么钱啊。”他说。
我看向他,不明所以,大哥,咱俩什么关系?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好吗?
“咱俩的关系,不把你给你,我寝食难安。”我咬牙笑着说,然后打开微信找到齐樾,给他转了五万六千三百块钱,“钱,我转给你了,你记得收啊。”我说。
齐樾看了一眼手机,我打量着他的神色,适时开口,“不是我的,多的我也不要,你都收下吧。”
齐樾没回我,而是一直盯着手机看,片刻后,我听见他说,“行啊,我收下,我全都收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莫名觉得,他有点生气。
不过,生气就生气吧,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从医院出来,齐樾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我也没挽留,就跟他goodbye了,他走后,江楼问我学校吗?
我指了指我的脚,跟他哭诉,“我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学校啊,还要爬楼梯回宿舍,上床,我怕到时候,床没上去,另一只脚惨遭霉运……”
“那就不回学校了。”他说,“找个酒店,你们下周考完试不就放假了吗,这几天,我陪你一块住酒店,等你放假了,我们一块回去。”
住酒店我没异议,只是想到我还有专业课以及其他选修课考试,我说:“那得先我学校附近的,这样到时候,如果学校有事,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赶,而且,我还有考试呢。”
“那就找个你们学校附近的酒店。”江楼说,他看了看我,指了指我的拐杖,又道,“软软,车子在那边停,你是让我给你抱过去,还是,在这儿等我?”
我不想再丢人了,我说:“你去把车开过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江楼动作很快,三分钟后,在他的搀扶下,我坐上熟悉的后座。
“对了江楼,你开了多长时间的车来的啊?”
“昨天中午开始出发的。”他说。
我赶紧上网搜了搜距离,从海市到我这里,开车需要九个小时……
“我滴妈呀,你不会连续开九个小时的车吧,你不会疲劳驾驶吗!”
“软软,我哪有那么傻,我中途肯定有休息啊,我要是疲劳驾驶,高速上肯定出事的,现在也不会见到你。”听他无奈的跟我解释,我急了,连忙让他说三声“呸呸呸。”
“以后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什么出事不出事的,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见我很认真的在跟他说,江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空出一只手来轻抚我的头顶,然后向我保证,说再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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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家距离学校仅有五分钟的路程酒店,这家酒店我知道,学校论文里,同学们没少议论,每天说哪个系的系草,系花等一些比较出名的人物,又带着对象去了。
啊,对了,我还在论坛上看到过,别人拍的,齐樾牵着某系女同学的手,也走进去过。
江楼定了一个最贵的房间,还特别交代了前台,房间里所有被子全都换成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楼有钱,所以,在他提出那些要求之后,也给了相应的money 。
换的速度也挺快的,刚换上,江楼就倒进了床上,他对我说,“软软,我好困,我先睡会儿,我的手机密码你知道,你等会儿不想吃酒店的饭了,就点个外卖,我太累了,我先休息会儿。”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我拄着拐后走到床边坐下,把拐棍放在一旁,扭头看向床上已经合上眼睛开始睡觉的江楼,也是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眼下有乌青和黑眼圈,像是许久没有睡过好觉熬出来的一样,看着实在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