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试着晃了晃这鱼尾,谁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条手臂长的鱼瞬间散了架,消解成粉末随风扬了。
沈乔忍不住嘴角抽动。
这鱼还挺懂事,知道自己毁尸灭迹。
这猎奇的念头还没收回来,手腕却先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感。她立刻反应过来甩了甩手,却感觉这刺痛像是粘在了皮肤上似的,抬手看了一眼,只见腕子上明显被灼出来了一块拇指大小的伤口。
创口不大,但奇疼,整个左手都疼麻了。
是刚刚那赤鱬的原因?
从船舱里出来透口气的张枝见着沈乔自己站在那发愣便过去问了一句,“你在看什……嗯?怎么弄的?”
沈乔一回神,摇摇头,“没事,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张枝蹙起眉,“还是要商眠给看看吧,这河水不干净,别有其他感染。”
想着还是万无一失的好,沈乔便听了张枝的话去找商眠要了点药顺便用绷带简单缠了一下。
这点小插曲很快便过去,天气放晴,渡河时也并未再遇到其他预料之外的麻烦。
午时左右,一群人终于踏上了这片历经几次战火的荒废之地。
船夫将人送到便驶着船回去了,毕竟按照原定计划,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后,众人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顾栩:“西渊和人界仙界的最后一战就是在这里结束的。据说为了彻底灭掉那些蛊虫,当时直接用了火攻,用的是专门针对那些不死的西渊士兵研究出来的‘天火’。”
踩着脚下松软的触感,张枝忍不住低头多看了几眼,“这么说……我们如今脚下踩的……”
张七言看着张枝,露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微笑,“可能是西渊人的骨灰哦,可怕吧?”
这就要把唇角裂到耳根似的笑直看得张枝后背发毛,“我觉得道友你更吓人些。”
“这话虽然夸张,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信。”商眠指了指岸边那些完全超出寻常高度的一片草丛。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比人还高的车前草,寻常的沙土可养不出这般离谱的东西。”
杜霜降一边紧跟着苏廷玉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阴湿昏暗的环境,如今见了那些疯长不受约束的植株明显也有种异样感,“师兄…我感觉它们都很不友好。”
同为木灵根的商眠神奇地听懂了杜霜降这表达的意思,“你是指这些植株吗?”
杜霜降点点头。
顾栩蹲在地上拭了一把那漆黑的湿土,“确实。天火烧过的地方本就不该生出草木。”
“而且这些东西里,有死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