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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御山朝灯坐上了回程的飞机,他也没敢细想降谷零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听没听到他之前对琴酒的宣言。
出于各种理由,他没敢拒绝上司眉眼弯弯询问他一起回日本的提议,把护照交了出去,任由对方买了票。
当然他本身也打算直接回日本的,他以非常着急的理由和幼驯染不告而别,再回去的话不好解释自己来来去去的理由,以纲吉的敏锐一定能发现不对劲的。
所以御山朝灯决定回日本,系统说意大利暂时没有他能解锁的任务,日本是事件频发区。
还得多攒些血条。
御山朝灯抬起头看向随着他的想法显示在空气中的方框,大片的空白让人几乎以为这本来就应该是白色的,只有尾部有一点点红色,象征着他的生命值。
现在他人是暂且没事了,但根据系统的显示,他的生命也还仅有十天。
是的,御山朝灯完成任务后立刻抽了第二发十连,这次仍然延续了第一次的脸黑,加上第一个任务赠送的两天,总共才十天。
这难道是因为脸太白导致的脸太黑吗?
御山朝灯叹了口气,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比之前多了点血色,在十指交握的肤色更深些的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了。
御山朝灯痛苦但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向了另一边,白色长发的男人眼神凶恶地瞪着他。
握着他的手的上司似乎注意到了他与琴酒的眼神官司,转过来干脆地无视了琴酒,语气温和地问道:“不舒服吗?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
琴酒拦住了路过的空乘,面色不善地要了一副眼罩。
……
所以为什么回程他还要坐在这种折寿的座位上啊!
飞行途中遇上了积云,比平时还要晚了一个小时到达日本。全程十五个小时的痛苦旅程总算是到达了终点。
其实也不能说是痛苦,一直觉得上司对自己过于严格的御山朝灯终于体会到了被上司温柔以待的感觉。只是降谷零越温柔他就越害怕,根本不敢说话。
下了飞机,琴酒就火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御山朝灯领了托运的猫箱——他的行李还扔在彭格列,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也打算像琴酒那样光速消失在上司面前,却被已然恢复正常的上司在开口前叫住了。
“我送你。”降谷零拿过了他手上的航空箱,语气平淡地说道,率先走在了前面。
系统的出现被合理成了,‘御山朝灯听到窗外的猫叫声,别管三十层哪来的猫,非常温柔的救了被困的小猫,并且决定领养’的故事,降谷零也并未对此表示出疑虑。
如果按照御山朝灯的想法,系统又不是真的猫,被带走也能找回来,他直接偷跑完全是可以的。
但最后御山朝灯还是非常听话地跟了上去,毕竟他也有一点自己的事要做。
降谷零的车就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御山朝灯原本下意识就要坐在右边的驾驶座,然而却被上司抢了先,绕了一圈回到了副驾的位置。
猫箱被固定在后座,里面的系统猫闭着眼在睡觉的样子。
御山朝灯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上了车,降谷零却只提醒了他一句‘安全带’,直接启动了车子。
车内没有开广播或者CD,安静的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御山朝灯等了十分钟都没等到降谷零训斥他这次糟糕的表现,居然有些抖M的不太适应。
“降谷先生?”他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怎么。”降谷零随意地答道,以御山朝灯跟了他快四年的经验来看,他现在应该心情很好,绝对不会骂人。
不抓住时机是蠢货,御山朝灯非常果断地决定现在就说自己已经思考了一路的那件事。
“就是。”然而开口后他却非常的紧张,脑袋里非常自由地重复起了他前几天在电话里炫酷狂霸地对降谷零说的那句‘老子不干了’,但降谷零已经看了过来。
他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我明天回去上班会不会不方便?”
降谷零开着车,对他投来了一个诧异的眼神:“不辞职了?”
御山朝灯心想在上司面前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在降谷零这边早就没面子这种东西了。他又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哪怕没有系统任务在后面催着,他要是能活下来,也得经过这一遭的。
“……对。之前是我冲动了,如果您有什么……降谷先生?”
御山朝灯的检讨还没做完,降谷零将方向盘一打,靠在路边将车停了下来,打开了双闪作为警示。
浅金色头发的男人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又变回了御山朝灯非常熟悉的那个……非常会训人的上司先生。
“琴酒也敢随便招惹?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