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虽有优有劣,然总有梦醒之时。
“叮~”
一声余音袅袅、悦耳动听之音骤然响起,恰似清澈溪流划过静谧山谷,又若清晨钟声打破沉睡寂静,将三人自各自梦中惊醒。
他们费力地睁开迷蒙双眼,眼皮仿若有千钧之重。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罐揭开盖的黄粱饭,热气升腾,饭香弥漫。
“好了,黄粱饭熟矣,待其晾一下,稍后便可食之。”
吕洞宾一边动作轻柔地盖上盖子,一边说道。
其声音平静温和,仿若此乃再寻常不过之小事。
扶苏三人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眼神却皆发生极大变化。
扶苏眼中带着三分迷茫,那迷茫犹若浓雾弥漫之森林,令其迷失方向;三分疑惑,仿佛面对一道难解之谜题,思绪纷杂;三分不确定,恰似行走于摇晃之绳索上,对未来满是不安;还有一分震惊,这震惊恰似闪电划过夜空,打破其内心之平静。
盖聂之眼神则仿若化作深不见底之深潭,幽黑静谧。
那深潭之中,毫无波澜,无人能从中看出丝毫情绪起伏,仿佛世间一切皆无法于其心中掀起涟漪。
荆天明之眼神变化最大,他原本那天真烂漫之儿童应有的清澈眼神,此刻却似历经无数风雨之老者。
那眼神中透露出之沧桑和深沉,令人难以置信此为一孩子所拥有。
那是一种看尽世间悲欢离合,尝遍人生酸甜苦辣后的无奈与超脱。
“黄粱一梦?”
扶苏喃喃自语,其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眉头紧蹙,似在竭力思索此中深意。
“乃汝等原本之命运。”
吕洞宾神色平静说道,其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一切。
嗯?三人齐齐看向吕洞宾,眼神中盈满疑惑与期待,皆在等着他进一步阐释。
“人的一生存有诸多遗憾,那此些遗憾缘何而生?”
吕洞宾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似在追忆着何事。
“实则诸多时候,皆因年纪与经验成反比。”
他缓缓而言,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年轻之际,冲劲十足然经验匮乏;年老虽经验富足,却已失却当初之冲劲。”
“故而这与吾等做梦有何关联?”
荆天明眨巴着眼睛问道,明明是一副小孩模样,但其话语却有一丝老气横秋之味。
“还记得先前吾言过要予你们看一样天上来之物吗?”
吕洞宾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仿佛藏着无尽玄机。
三人赶忙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吕洞宾,神情专注。
“此一罐黄粱便是天上来之物,除却能填饱肚子,其尚有一作用,便是让人提前历经自身之命运。”
吕洞宾语气郑重而神秘,“提前历经了,那汝等便可避免人生中诸多遗憾矣。”
闻得此番解释,三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满脸皆是不可思议。
此真乃神奇之物啊,他们尚是首次得见如此奇妙之物,内心之震撼如同汹涌波涛,久久难以平息。
“不对呀,吾等所见之命运中并无此东西。”
荆天明皱着眉头,小脸上尽是困惑。
“那汝于所见之命运中有吾之存在否?”
吕洞宾微笑着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意。
“无道长,亦无柳……大叔。”
荆天明认真答道,眼神清澈且坚定。
“扶苏之命运中亦无二位之存在。”
扶苏见吕洞宾看向他,亦赶忙跟着回答道,其神情严肃,目光中满是思索。
“那就对了,吾二人乃命运之外之人,正因吾等之出现,汝等方有机会改变命运之轨迹。”
吕洞宾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
“吕道长可有多余之黄梁?能否赐予孤一些,孤带回去让父皇亦尝尝。”
扶苏将姿态放得极低,其语气诚恳且急切。
他深知,若能让父皇亦经历此神奇之黄粱之梦,得见大秦帝国未来之走向,或许便能寻得破局之法,改变大秦帝国二世而亡之命运。
其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吕洞宾。
“此等神奇之物怎会有多余?若非与汝等有缘,今日亦不会煮了它。”
吕洞宾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扶苏闻此,原本满是希望之神情瞬间黯淡,情绪以肉眼可见之速低落下去。
其双肩微微耷拉着,眼中之光消失不见,仿若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
“汝丝毫未怀疑所谓之命运乎?”
吕洞宾好奇问道,其眼神中透着疑惑,心中暗忖,这扶苏如此轻易便信了,实不似帝国未来之继承人应有之表现。
扶苏苦笑道:“梦里所发生之事确依吾之性子做得出来,只是知晓了后续之事,吾左思右想,仿若亦无切实可行之法以去改变。”
其脸上满是无奈与愁苦,仿佛被一片阴云所覆。
吕洞宾转头看向盖聂,目光中带着探寻。
盖聂面色平静如古井无波,沉声道:“命运虽神奇莫测,然绝非一成不变。吾信凭自身之努力与抉择,吾会做得比梦里更佳。”
其话语坚定有力,眼神中闪烁自信之光。
吕洞宾复将目光转向荆天明。
荆天明操着童音,却老气横秋道:“梦中乃梦中,现实乃现实,吾欲换个活法。”
众人瞬间有种出戏之感,毕竟荆天明那稚嫩之脸庞与这成熟之话语形成强烈反差。
“哈哈哈哈,盖居士与荆居士倒是豁达,观之汝等做的非是噩梦。”
吕洞宾大笑起来,“不过扶苏公子嘛,汝似做了个噩梦啊。”其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调侃。
“黄粱一梦乃让汝等窥得命运一角,当汝等遇吾等之刻,命运便已生变,勿盲目信命运,亦勿盲目疑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