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青年却依旧安然自若,嘴角挂着那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轻笑,眼神中透着神秘莫测的幽光。
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流转,都让三人的神经绷得愈发紧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谁也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何事,一场惊世风暴似乎即将席卷这个狭小的空间。
“阁下何人?为何在此?”
项梁大声喝道,其声音如洪钟般在屋内轰然回荡。
他刻意抬高音量,一则是欲凭借此气势增添自身的威慑之力,二则是想借此向屋子外面的项氏族人示警。
光头青年并未阻拦项梁的呼喊,反倒是像瞧着耍猴戏一般,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项梁在那儿大呼小叫。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在嘲笑项梁的徒劳无功。
项梁等了片刻,却未见外面的人有任何反应,他的心瞬间沉落谷底,便知情况不妙。
“你把我的族人如何了?”
项梁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与焦虑,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突而起。
项氏一族现今本就人丁稀少,每一个族人皆是宝贵的力量,倘若因这神秘的光头青年而有所折损,他定会心痛欲绝。
“项族长倒也不必焦急,贫僧不过是以真气封锁这间房间,令声音无法传出屋外罢了,外面的人安然无恙。”
光头青年笑得一脸温和,那笑容仿若能融化冰雪,但在此时的项梁眼中,却显得格外诡异。
接着道:“至于贫僧是谁?贫僧法号三葬,见过诸位。”
项梁大惊失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你就是那个妖僧?”
他的声音颤抖不止,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阿弥陀佛,贫僧一直以来都降妖除魔,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妖僧。”
光头青年也就是三葬大师自嘲道。
“抱歉,三葬大师,只是外界皆有传闻,吾等不过是猝不及防,并非有意冒犯大师,还请大师海涵。”
范增连忙拱手,他的脸上堆满歉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颗颗晶莹,宛如晨露。
他深知眼前这位可是个煞星,稍有不慎,在场众人皆可能命丧黄泉,故而道歉之语说得极为恳切。
“对,对,对,在下一时嘴快,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大师见谅。”
项梁亦如梦初醒,赶忙附和着范增连连点头。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战战兢兢,放低姿态,仿若惊弓之鸟,生怕自己的不慎之举为项氏招来灭顶之灾。
他大业未成,绝不能因一时之气而让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诸法皆空,贫僧并不放在心上。”
三葬大师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脸上一片平和,仿佛真的将方才的冒犯抛至九霄云外。
他那光溜溜的头顶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微黄的光晕,眼神深邃而宁静,恰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多谢大师,不知大师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项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知晓这位三葬大师突然现身绝非偶然,必定有事。
“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感觉口渴进来讨杯水喝罢了,听到三位施主讨论天命之问题,贫僧有些不同看法,不觉笑出声,倒是打扰三位施主了。”
三葬大师面带微笑,语气和善,可那笑容在三人眼中却透着几分高深莫测,仿若雾里看花,令人难以捉摸。
信你个鬼!三人心里暗自鄙视,但脸上却丝毫不敢显露,没办法,无他,打不过呗。
“还请大师指教。”
项梁强压下心中的忐忑,躬身一拜。
他深知早晚都要面对,还不如自己放低姿态主动出击,毕竟礼多人不怪。
三葬大师缓缓道:“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