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被打的有些懵,半晌,她捂着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开口说:“你不过就是想控制我,因为你控制不了这个家的任何一个人。夫人和管家偷情你管不了,因为你要靠着她娘家的背景;贝婪是你的私生子你也不敢去认,因为你害怕被外面知道了你就会身败名裂;你亲自给我挑选的未婚夫你也管不了,他爱的是我的妹妹林念。这些人,你一个都管不了,你不过是仗着我从小到大都默不作声,所以你才觉得我好控制。我是什么可以任人交易的商品吗?我不会再被你控制了。”
她站起身,对上公爵的眼睛,父女俩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公爵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了,比不上珍妮那样明亮,一明一暗的对比,是这场对质无声的战火。
公爵的胸口起伏很大,那些话,无疑是揭开了他的伤疤。他还想抬手再给珍妮一耳光时,被林念拦了下来,“父亲!”
“滚!”公爵一把推开她,她的额头撞到了桌角,渗出了点点鲜血。
我想去扶她,可是手径直地穿过她的脸,无济于事。
珍妮过去扶起她,说:“你够了!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她勾引自己的姐夫,她无辜?我没有生出这样的贱货!”
“她和江舟是真心相爱的!我不爱他!我再说一遍,我不爱他。我不会嫁给他的,我有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插手。”珍妮把林念带到楼梯上,“你别妄想插手我们任何一个人的人生,你先管好你自己的那些破事吧。”
这场战争总算是结束了。
我眨眼之后,又回到了现实。大家都沉默着低着头,我也有点玩腻了,倒不如说出来。
“贝婪。”我叫出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抬头,还绞着手指,“怎么了?”
“你是公爵的私生子吧。”我说。
这个消息,令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的都变了,公爵夫人的脸上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可能?贝婪他”公爵夫人刚想说什么,就被贝婪一个眼神给堵住了。
“江舟先生,请您不要随意诬陷人。”
“我亲眼看见了。”我说。
“哦?你看见什么了?”
“你小的时候,和珍妮在花园里玩耍,你的父亲,也就是公爵把你抱起来了,把珍妮晾在了一边。我说的没错吧?”
“公爵和珍妮都死了,你的说辞无从验证。”陈歌说。
“那你就只能相信我。”我说,“你觉得我会编出这些没看见过的东西吗?我没有那么闲。”
“他们都死无对证了,你自然是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就算你颠倒黑白,我们也不知道。”
“他说的是真的。”上官颢说,“贝婪确实是私生子。”
“上官颢!”贝婪说,“你帮着外人来诬陷我吗?”
“贝婪,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是私生子这件事,家里还有谁不知道吗?哦,除了夫人。夫人,您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知道吧,您不愿意相信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是自己丈夫的私生子,以及和自己感情交好的姐姐会做出给别人当情妇的事,对吧。”
夫人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倒是眼泪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欲语泪先流。
“他们遇害的那天,珍妮和公爵都爆发了,他们大吵了一架,随后珍妮就死了,这其中,有没有公爵的手笔呢?”
“你是觉得公爵会杀了自己的女儿吗?”贝婪问。
“的确吵了一架。”林念说,“因为当时我就在场,贝婪,你不是也在吗?你一直躲在厨房偷看,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