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坐在房间里无聊地抛硬币。
如果我没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抛的第一百零三下了。
“啪!”他合上手掌,眼睛凑过去看了一眼,“又是正面。”
我也无聊,坐在椅子上都要睡着了。我们被软禁了。彻彻底底的软禁。
我和玛芭莎因为私下见面被侍卫发现,老国王觉得我们是在串通口供,一气之下把我们全都软禁起来。
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不允许任何东西递进来送出去。
今天是第二天。
“那个骑白马的男人,你认识吗?”我开口问。
陈歌一愣神,硬币没接住,滚到了床底下。他俯下身子去够,回答我:“不认识,不过我想,他会出现在那,也是要杀她。”
摸了一手灰。
“啧。”他在手帕上擦了几下,拿过桌上的手电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说:“江哥,把床移走。”
“什么?”
“快点。”
我把床推了过去,露出大半个陈歌的身体,他关掉手电,起身给我展示他发现的东西——是一扇门。
门上有一个皮把手,可以从外面拉开,要是不把床挪走,可能别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只皮箱。
“没有锁,倒是有一个图案。”陈歌指了指皮把手上一个黑色的印记。
和之前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这不是一个规则的图案,但它们的形成都趋向于一个五角星的形状。
我摸了摸这个印记,很古老了,但并没有掉,似乎是和这张皮长在一起似的。
“皮……”我想到了什么,到现在接触的这些人里,都没有出现过那个黑色的印记,那么只有法拉达了。
玛芭莎跟我说它被杀了,故事里他的头被挂在城墙上,可是我现在出不去,根本没办法证实。
“只能这样了。”我掏出匕首,用刀尖轻轻地在皮革上蹭着,蹭掉一块黑色。
“里面要是有东西怎么办?”陈歌有些担心。
“有东西不是更好吗?”我看了一眼身后封死的窗户。
陈歌和我相视一笑,接着,他来到窗户边,玻璃外面全都封上了木板,很严实,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而且外面每两小时就会轮一班看守,打碎玻璃容易,可是声音太大了。
在我蹭完最后一块黑色后,外面轮班的守卫开始换班了。而这期间,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我拉开门,下面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我完全可以走进去。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把陈歌抛的硬币扔了下去。
听着硬币掉落的声音,只有短暂的几秒,就消失了。
我打开手电,朝里面照去,是个旋转楼梯。很是古老,里面像是一间地下室。我才想起一楼没有任何房间。
这个楼梯,应该直通地下。
我身子探了下去,拿着手电筒向下晃了晃 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很细长的影子。
我大着胆子又往下走了几步,在旋转楼梯上和它对视。它在我下面两层,应该是……头在我下面两层,它很高很瘦没有任何凸起的器官,脖子也很长,头像是一个长方体,张着满是尖牙的嘴,一双眼睛很圆很大,白茫茫的,像两盏灯。
我就那么和它对视了几秒,下一秒,我就朝上面跑去,它也追了过来,我一把扣上门,死死压着。
陈歌已经准备好破窗了,他手里拿着上次挖土的一把小铁锹,这扇玻璃很是脆弱,随便一打就碎了,难搞的是外面的木板,太厚了。
事实上,这面玻璃最下方的一个角已经被我们毁了,我们改变了一下它的结构,让它可以从里面打开。打开之后,我们发现木板很厚实,徒手根本拆不掉,借助工具也需要好久。
但现在有了它,我们就不用慌了。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它也在听我们这边的动静。
它很聪明,只要我这边不发出声音,它就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