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鼻子破了,有的眼角裂了,有的嘴肿了……
而他们原先以为没几个人的后院里,东西厢门口各站着一人,正屋站着两个,院门口还堵着一个。
其中一个小贼小声问他们带头的,“你不说他们家没多少人吗?”
这叫没多少人?
而且看样子,个个都是练家子!
他们这哪叫踩点?
这特么分明是踩中了马蜂窝!
郑全掂了掂手里的大刀,咧着嘴笑得开心,“家主,小人这刀可有些日子没见血了,最近闹腾得很。今日可以让它开开荤?”
廖华裳披着氅衣,吩咐陈方,“你去前面看看,把人一块带过来。”
又吩咐郑全,“让他们乖乖站好,不听话的,直接杀了!”
小贼们头皮一麻:这还是女人吗?!
看着长得挺好,人模狗样的,这心咋这么狠?
他们就是来偷个东西,一言不合就杀人,也太狠了吧?!
郑全领命,去前院带人。
不一会儿,金宝就扛着大刀,与店里的伙计押着五个头破血流的小贼,从后门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这一届的小贼,功夫不怎么样啊?太不扛揍了!”
小五笑吟吟跟在金宝身侧,看见瑞儿从谢翊身后露出头,连忙跑了过去。
店里的伙计齐齐朝廖华裳拱手一礼,大声呼道:“家主!”
“嘘,小声些。”廖华裳竖起手指,轻嘘一声,“邻居们都睡着呢,别吵醒了人家。”
她步下石阶,走到院中这群偷儿面前,转了一圈后,脚步停在那个为首之人身前,“你是他们的头儿?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微微一愣,十分倨傲地挺直了胸膛,歪着嘴开始放狠话,“爷爷行不更……”
“咚”的一声响,那人头猛地一点,身子晃了晃,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金宝收回刀鞘,一双眼睛恶狠狠扫视着众人,“废话忒多!敢在家主面前自称爷,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郑全将脱了半鞘的大刀收了回去。
廖华裳唇角微勾,重新问道:“谁出来说?”
站在金宝旁边的小贼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怯生生举起一只手。
廖华裳点了点头,“你说。”
“小人姓王名大牛。”他指了指地上晕过去的男子,“他叫王通,我们是一个村儿的,从甘州那边过来的。”
甘州?
彭州和甘州去年遭遇了洪灾,傅恪私自压下两府奏折,最终酿成了民变。
廖华裳点了点头,问道:“听闻,甘州去年就发生了洪灾。你们这些人,都是从那边过来的吗?”
王大牛苦笑道:“我是。小人家中父母姐弟都死了,小人无处可去,才跟着同乡,投奔了王通大哥。”
廖华裳看了看地上的王通,“他是做什么的?”
王大牛老老实实回道:“他是青云山的二当家。”
青云山二当家?
听名字就是山匪了。
廖华裳又问道:“这次你们青云山,共来了多少人?你们来我这儿,是王通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们大当家的主意?”
王大牛挠了挠头皮,“大约百十号人。是……”
他小心地看了看旁边一个身形消瘦、细眼鼠须的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是他跟王大哥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