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到最后,只能吐出些黄水水,还在不停地干呕。
他一边吐,一边抖着手,“你,好大的胆子……敢给本使,喝这种脏水……”
铜板儿一脸无辜,“小的只说让你漱口又没说让你喝。再说这水只冲过地面,那猪圈还没养猪呢。”
袁诤,“呕……”
不知道吐了多久,有人拍拍他的肩,“袁公子,咱得赶紧回去了。”
袁诤一愣,勉强直起身,强忍着恶心,看着身后的官兵,“回哪?不是传旨吗?”
那官兵指了指来时路,“廖夫人已经走远了。”
袁诤连忙回头看了看猪圈方向,果然没了廖华裳的影子。又看看空无一人、蜿蜒不平的山路,“走了?”
那官兵道:“唔,你吐起来没完没了,廖夫人等不及,先走了。说是回去焚香净手摆香案,准备接旨。”
官兵关切地扶住他,“你还能走不?要不还是乘坐马车吧?”
袁诤艰难地直起腰:打死他也不坐马车了。
再坐马车,他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然而他从早上吃了东西,直到现在太阳西斜,又吐了这么一场,早就吐得腹内空空、两腿发软。
从养猪场到南华酒楼,路途太远。
袁诤走了没几步,就实在走不动了,只好又登上马车。
马车一晃,他又开始想吐。
但是再耽误,太阳就要落山了。
最后没办法,袁诤只好抱着一只恭桶,坐在马车里,一路吐回了乌索。
好不容易回到九道斋,结果廖华裳去了乌索学院。
只好再派人去请。
折腾了一天,直到天黑,接旨的香案才在酒楼前摆好。
袁诤已经吐得抬不起头。
传旨的任务只好交给了同行的官兵。
圣旨对廖家义举给予了极大的肯定和表彰,恩封廖华裳为三品夫人。
并昭告天下。
廖华裳接完旨,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袁诤哀声唤道:“裳儿……”
廖华裳冷声喝道:“郑全,将此人扔出乌索!他若胆敢踏进乌索半步,就往死里打!”
周禹让袁诤来传旨,就是为了恶心廖华裳。
他明知是廖华裳施计杀了那些暗卫,为了大局,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来。
他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廖华裳畅快。
手段虽拙劣,却有效。
廖华裳确实被恶心到了。
她一见袁诤,就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但袁诤是宣旨官,是朝廷信使。
斩杀朝廷信使,形同谋逆。
周禹想往廖华裳手里递刀子,她偏不如他的意。
丧家之犬而已。
郑全拱手应是,抬手一挥,立刻有两个护院冲了过来。
袁诤还要张嘴欲喊,郑全从腰间扯下汗巾,团了团,塞进袁诤嘴里。
两护院一人提手,一人提脚,很快抬着袁诤出了乌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