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告诉皇上,防备有人暗中下毒。
眼下已经过去了三日。
永安县没有异样,店铺正常开门,就证明廖氏没有大问题。
但为什么,父亲迟迟没有给她消息?
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廖华裳有些坐立难安,当即决定回京城看看。
她打开门,唤道:“郑全。”
抱着大刀倚在廊下的郑全连忙站直身子,上前一步,“家主。”
“进来吧。”
第二日,廖华裳府中管事称,他们家主要为时老爷子守孝一月。
府中一概事务,由夏嬷嬷和刘管事负责。
牧场事宜交给田少卿。
其他的事,等她守完孝再说。
守孝期间不见外人,有急事便让郑全传话。
距离千里之外的京城城郊永安县。
廖氏商铺的徐安掌柜,一大早打着哈欠走出店铺,站在门外伸了个懒腰。
一个懒腰没伸完,就看到有个披着灰麻斗篷、将头脸都遮起来的人走到他面前,轻声唤道:“徐掌柜。”
徐安一愣,“阁下是?”
一只素白的手从斗篷下伸出来,掀起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明艳的脸。
“家,家家……”
廖华裳浅浅笑着,竖起手指轻嘘一声。
徐安连忙闭上嘴,默不作声将人请进店中。
不多时,有个伙计肩上搭着一块雪白帕子,提着一只凳子走出来,坐在了门口。
徐安亲自沏了茶,双手奉至廖华裳面前,小声问道:“家主怎么这时候回京了?”
廖华裳问,“京中情况如何?”
徐安叹了口气,“昨日小人才进了京,老爷什么都没说,但小的看着好像不大对劲。以往出入京城,只要看到咱们廖氏的牌子,城门卫一般都不会细查。”
“可最近几天,小人进城,那些城门卫恨不得连裤兜子都要摸一遍。”
“尤其纸张和信件,一律不准带出城。”
“府里的话,老爷和大爷正常上朝,府里人也正常出入,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廖华裳沉默片刻,说道:“我要进城,你准备一下。”
“现在吗?”
徐安有些吃惊,“家主,您奉圣命在北关开办牧场,无旨不得进京。万一……”
“没关系,你准备一辆马车,再准备一些茶叶和布匹,我们给廖府送去。”
徐安连忙应了,自出去准备马车。
马车很快准备妥当,按照廖华裳的吩咐放在后院中。
徐安从库房里挑出十几斤上好的茶叶,和数十匹各色棉缎茧绸放到马车上。
廖华裳四下里观望一番,拉下帷帽遮住脸,迅速上了马车。
徐安亲自驾车,小声说了句,“家主,我们准备出发了。”
廖华裳嗯了声,吩咐道:“路上若遇到巡查的,我会躲进暗箱,只管让他们查便是。”
徐安应了是。
马车徐徐启行,出了后院。
刚刚拐上主街,后面墙角处慢慢走出一人。
他眼睛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转身走到廖氏铺子门前,拢着袖子笑问伙计,“伙计,你们家掌柜,咋的又进城了?有事?马车里载着谁啊?”
伙计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拿帕子抽了抽肩上的灰尘,“掌柜去哪,我一个伙计,哪有资格问?你这么好奇,要不等我们掌柜回来,你亲自问?”
那人也不以为忤,继续笑嘻嘻问道:“那今儿这店,还开不?”
伙计站起身朝里走,“我不还在呢吗,你想买啥?”
那人顺势跟着伙计进店,在店里转来转去,不时伸长了脖子,朝里屋和后院打量一眼。
伙计故作生气,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位客官,您到底买不买?”
那人胡乱挑了几样东西,丢下一块碎银子,等伙计称过银子找了零,才晃晃悠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