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主虽是妇道人家,做成了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大事?
为大梁江山和百姓,付出了多少心血?
不过一条送信的狗,也敢以如此口吻命令家主?!
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刘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田畴一看不好,连忙从中打圆场,“哎呀信使远道而来……”
“田大人!”
那信使扬声,打断田畴的话,高高挑着眉趾高气昂道:“皇上有旨,还请廖夫人立刻出来接旨。或者,若夫人多有不便,本信使亲自把圣旨给夫人送过去?”
田畴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跟在刘义后面的晏青等人铁青着脸,将手啪的一声按在腰刀上。
信使带来的护卫顿时吓了一跳,呼啦啦挡在信使身前,腰间佩刀半出鞘。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田大人,信使大人。”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从身后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身穿青麻长袍的中年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田畴悄悄松了口气,笑着朝男子拱手一礼,“郑先生。”
郑全一双眸子往信使身上一扫,随即侧身,伸手示意,“家主正在待客厅敬候诸位,请。”
信使被那一眼差点吓飞的魂魄,直到郑全说完转身,才摇摇晃晃归位。
进了待客厅,首位上赫然坐着不施粉黛、青衣素裙的廖华裳。
那信使是燕王的人。
临行之前,有人跟他说,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威州。
只要廖华裳不即刻出现,就以她不在府中为由,立即启程回京。
但是……
人这不是在府里吗?
廖华裳朝信使微微颔首,“听闻,信使到此,是为传旨而来?”
信使这才回过神,匆忙揖首一礼,“正是。”
廖华裳眉头微皱,看向刘义,“既有圣旨,当开中门、奏鼓乐、摆香案,我等跪迎圣旨。怎的如此随意?”
刘义连忙欠身赔罪,“是小人疏忽。”
廖华裳又看向信使,“不知圣旨何在?”
“圣旨……”
信使脸色一僵:是啊,圣旨呢?
皇上没给啊?
当时宫里来人把他叫过去,皇上只说让他来威州看看,廖华裳到底在不在府里。
说完就让他出宫了。
出宫之后又被燕王府长史叫了去,又是一番耳提面命。
然后他就骑马上路了。
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脑子里全是必须要拿到廖华裳不在府里的证据。
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想起圣旨的事!
他这边呆若木鸡,廖华裳已经沉下脸,压低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慑,“怎么?”
信使汗出如浆:没有圣旨,他却以传旨的名义叩开了廖府的大门。
这是假传圣旨。
是死罪!
他口干舌燥、六神无主,嗫嚅半天方说道:“这,没,没,是皇上有口谕。”
廖华裳挑眉,“哦,什么口谕?”
信使急得头顶冒火,索性实话实说,“皇上口谕,让本信使来看看,靖国夫人可在府中。”
廖华裳扑哧一声笑了。
堂下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信使满头大汗,环顾四周,“真得,本信使没骗你们。不信,夫人问问……”
“放肆!”廖华裳突然用力一拍案几,厉声喝道:“这是哪来的宵小之徒,胆敢冒充朝廷信使?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