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红玉似一阵风般兴冲冲地跑入屋内,那张小脸满是神秘之色。
此时,晋安正专注于案前练笔,手中的笔锋游走如龙蛇,墨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散。听得红玉进来的动静,她微微抬眸,目光扫向门口,见红玉那一脸兴奋难抑的模样,心中便知晓这丫头定是又探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儿。
自入宫以来,红玉凭借着自身大方且聪慧的性子,在这宫廷人际往来的复杂旋涡里如鱼得水。她像是一位深谙人心的能工巧匠,清楚知晓面对不同的人该施展何种手段、运用何种方法去巧妙交往。也正因如此,她结识的小姐妹日益增多,宛如一张无形的情报网在宫中悄然织就,知晓的消息自然也越发丰富起来。
她刚踏入屋内,瞧见晋安正沉浸于书法创作之中,脚步便瞬间顿住,乖巧地立在门边,没有上前打扰公主的雅兴。
晋安见状,轻轻搁下手中毛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朝着红玉温柔地招了招手,“来,说吧,又听到什么新奇事儿啦?”
红玉莲步轻移,笑盈盈地走上前,对着晋安优雅地屈膝福身,待起身之后,才缓缓走近晋安身旁,声音低低地说道:“公主,今日那岑妃娘娘去了无秋宫。待她离开之后,那秋雯便神色慌张地跑出来,苦苦哀求门口的御林军,言说要请太医,只因张嫔娘娘晕倒了。可谁能想到,那御林军并未直接依言去请太医,反倒匆匆忙忙地去向皇上禀告了此事。”
说到此处,红玉微微停顿,随后又接着道:“公主,您知道吗,皇上听闻此事,即刻派人去请了太医,只是令人颇感意外的是,皇上并未前往无秋宫探视张嫔,而是去了岑妃娘娘的宫中。”
红玉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皇上抵达岑妃宫中之时,得知晓岑妃前去探望张嫔后,归来便身体不适,已然卧床不起,甚至声称要将掌管六宫之权交还给皇上。”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皇上随后问询了岑妃身边的明月,这才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据明月的描述是岑妃今日前往看望张嫔时,那张嫔竟出口伤人,拿岑妃无法生育之事大肆嘲讽,还说她养着狗当儿子,即便手握六宫之权,也不过是替他人暂管,言辞间尽显刻薄。
不仅如此,张嫔还污蔑岑妃是故意前去看她笑话,随后更是大吼大叫,勒令岑妃速速离开。岑妃心地善良,好言相劝,让她莫要如此,既已犯错,便应好好反省自身。谁料,张嫔恼羞成怒,竟妄图起身殴打岑妃,却不慎自己绊倒,摔晕了过去。”
红玉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待岑妃返回宫中,本就因张嫔的无礼行径受了惊吓,未曾想那张嫔的贴身宫女秋雯也不分青红皂白,对岑妃横加指责,这无疑是在岑妃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致使她再度被气到。故而一回来便支撑不住,卧病在床了。皇上听完这些话后,当即便也给岑妃宣了太医,并且赏了岑妃一支翠玉五凤金钗。”
晋安对于红玉说父皇赏赐了五凤金钗沉吟了下,觉得父皇应该是相信了明月所说的话,这是在安抚岑妃。难道是父皇也对于张嫔的为人有一定的怀疑了,知道那些话还真有可能是她说出来的?她心里在想着,嘴上也就问了出来:“红玉,父皇没有派人去查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