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良帮过我好几次,直到现在,我对他都不了解,但他教过我一些东西,我叫过他师傅。”
赵一民微微怔了怔,轻“嗯”了一声。
“所以,跟沈乔良有关的事,你不需要跟我说,无论他是个好人还是个恶人,我会以我的标准去判断是好还是坏。只要不违法的,他曾帮过我的,若有机会,我会还回去。”
赵一民看向肖星瑜:
“你这脾气,还真对我胃口,可惜,我是警察。”
“不,我不觉得是可惜,这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赵一民再次怔了怔,眼神闪烁不已。
第四天,赵一民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赵一民走到肖星瑜床前,把一样东西塞到肖星瑜手里:
“这是从我爸身体里取出的弹头,我一直带在身上,经过这次的事后,我冥冥有种感觉,我这种人,只怕也活不长久,可能你觉得这东西很晦气,但我希望你看到它的时候,想起生命其实很脆弱,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要珍惜的人和珍惜你的人,他们都还在,多替他们想想,以后,别再像这次这样冲动了。”
“至于我,我其实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就是不能对不住“警察”两个字和身上穿的衣服,我,义不容辞,我爸一直在看着我,而你,有很多路可以选择。”
“好了,不啰嗦了,走了,有事随时可以打我电话,记住,我们共过生死,我去看看我那兄弟,回头你等好消息,看我怎么弄盛纲。”
赵一民摆了摆手,离去。
肖星瑜手中握着那枚弹头,心里又有一种很堵很堵的感觉、
赵一民的话在他耳边萦绕:我不能对不住“警察”两个字和身上穿的衣服,我,义不容辞……
可敬两字,就是形容赵一民这样朴实却信念坚定的人吧。
或者赵一民不是偏激,而是太多油滑的人,赵一民的坚持,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偏激……
第五天,肖星瑜真不想在医院里呆着了,跟学姐说了好多好话,学姐就是不批准。
第六天,肖星瑜终于可以出院了。
好家伙,三兄弟像接新娘子回家一样,可正式了。
尤其是潘大石,平常可没见过他这么体贴,动不动就慢点慢点,生怕肖星瑜走个路摔着了一样。
肖星瑜单独去看了那个开车的叔叔。
万幸,从重症监护室挺过来了,看到肖星瑜,还有说有笑,仿佛没有去过鬼门关。
肖星瑜深深记住了对方的名字:赵坤!
赵一民先前曾说,同过生死是兄弟,肖星瑜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但他真认同赵一民说的。
几天没出病房,再见蓝天太阳。
身心一下子都舒坦了。
他一把牵住了学姐的手,提议道:
“庆祝一下,去吃火锅吧。”
几人都古怪看着他。
想吃火锅能理解,但才出院就这么直接的,会不会太对火锅太执念了?
罗布突然想到了,马上说道:
“我差点都忘了,那个大叔来找过你好几次,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聊一聊。”
“朱远新?”
“对对,就是他。”
这下好了,罗布一提,几人都想起了事似的。
赵帆:“有个叫栾佳煊的跑来找你了,我说你住院,她倒是没说什么。”
潘大石:“啊哈,曹奕也来找过你,我还想问出点什么,他硬是什么都没说。”
宋南乔:“郑老师打过你电话。”
宋南乔:“蔡文翰打过你电话。”
宋南乔:“裴云打过你电话。”
宋南乔:“爸……”
宋南乔突然脸色巨变,一下子红的要滴出血来。
爸……
总不可能是宋南乔她爸吧,那只能是……妈呀,都叫上爸了!
四个狗兄弟鼓着眼睛看着宋南乔,表情整齐划一。
然后,马上又整齐划一撇过脑袋,当作没有听到一样。
宋南乔尴尬的想钻地缝,牵强解释道:
“我……我是按你电话上显示的说的。”
肖星瑜点头。
三个狗兄弟有样学样。
宋南乔当即踢了肖星瑜一脚:
“你干嘛呀,真是的。”
肖星瑜立即训斥三个狗兄弟:
“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回去好好写检…检……”
没声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学姐已经双手抱胸看着他了……
又受了伤,这次不得两千字打底啊。
肖星瑜蔫了:
“还是回去吧,我一点都不想吃火锅。”
赵帆干咳了两声:
“鸭肠,虾滑。”
罗布:“大片牛肉,雪花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