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回了办公室，水利部门主管盯着电脑上下降的水位曲线，一直坐到天亮，然后打开电脑，痛苦的准备迎接那惊天惨案的报道。

然后，网站的头条是金融会议的内容。

水利部门主管？？？

水利部门的主管，接着向新闻列表的第二条看去，第二条是国家电力发展方向的报告。

然后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没有一条和大坝出问题有关。

水利部门主管一直看到某明星疑似代孕，也没看见自己预想中的新闻。

倒是有不少关于这次洪水的，但是所发生的地点都是发生在大坝的上游，难道是国家对相关信息进行管控了？

主管百思不得其解，那么大的泛洪区，这消息捂也捂不住啊！他接连打开了好几个常见的新闻网站，一无所获。

于是，主管拿起手机，他打开了贴吧，没有！打开了某音，没有！打开某手，没有！打开小绿书，没有！打开了头条，没有！打开了皮皮，也没有！

主管脑袋宕机了，这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如何管控，网上也会有那些普通人自己拍摄的洪水照片或者视频啊？难道洪水真的被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作为水利方面出身的高级管理者，他怎么也没想出来，上面到底是如何解决这次的洪水问题的。

本来按照一般性规律，大坝总会在雨季前放水，腾出库容应对洪峰。

但今年的天气预报是近期都是无雨，所以大坝为了保证发电，没有刻意腾空库容。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大坝马上岌岌可危起来。

但预报不准这个事情的锅，也不能都甩在气象局的头上，毕竟，以人类现在的科技能力，根本不可能百分百的预测天气。

地球上的云层，就是一个混沌系统，上一刻万里无云，下一刻就可能乌云密布，现在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推测天气的下一步发展态势。

张山在摩托艇上，是感觉不到水面下降的，周围黑乎乎的，他什么也看不到，在失去参照物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收了多少水。

直到天蒙蒙亮，怀里的“板砖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听后，话筒里传来了齐耀民爽朗的笑声：“你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再收下去，发电机组无法启动，电力供应该受到影响了！”

张山一惊，他知道峡水库蓄至 175 米正常蓄水位时，库容能达到 393 亿立方米，为了保证发电，大坝正常情况下的最低水位线是 145 米。

他到达的时候，大坝的水位应该是超过175米的，超了多少不好说，但现在齐耀民说自己快影响发电了，水位现在应该低于145米了。

也就是说，自己一夜之间，吸走了至少170亿立方米的水，实际上上应该更多。

张山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库区迎来了上游的数个洪峰，他收取的水量实际上是远超过200亿立方米的。

这一夜的收水，让张山疲惫不堪，他驾驶着摩托艇靠了岸边。

这个岸边，已经不是他下来的地方了，这一夜的大雨，上游冲下来不少的垃圾、木块、各种被淹死的牲畜，甚至还有。。。

尽管他一遍口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上帝保佑，但还是受了不少的惊吓，此时他身心俱疲，沿着固定的爬梯，慢慢上到岸边。

在岸边坐了好一会，这才缓过神来，望着大坝下面，水面上黑乎乎的垃圾，估计清运人员有的忙了。想到垃圾，张山若有所思。

天亮后，雨渐渐停了，随着张山的离开，大坝的工作人员忧心忡忡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却发现自己昨天离开时的大坝水位下降的厉害。

大坝下面，除了多出了一大片从上游冲下来的垃圾，已经接近了发电最低水位。

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重新开启发电机组，并网发电，然后从电脑上看到了昨晚的水位下降曲线，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卧槽”的惊叹！

当然，没容他们过多感叹，就有技术主管过来告知是电脑程序错误，已经被更正，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低水位造成的发电功率不足，马上就被蜂拥而来的上游洪水所解决。

张山回了首都，再次被齐耀民召见。

齐耀民感叹的对张山说：“应该给你的成就发个勋章的，但是出于保密需要，我们现在连勋章也不能给你。”

张山不以为然：“勋章不勋章的好说，我先回去睡一觉吧，这一夜差点儿没熬死我。”

“那黑乎乎的水面和深不见底的水量，差点给我搞出深海恐惧症了！”

齐耀民理解的点点头：“辛苦你了！”

离开之前，张山想起了在水面上看到的垃圾，于是撂下一句：“要是垃圾能打包，我也能处理”后，回家睡觉去了。

张山飞机上睡，坐车的时候睡，到家了还睡。

这一夜的精神消耗比什么时候都大，因为他不仅要集中注意力收水，更要紧绷着精神，生怕水里钻出个什么常识以外的什么物体。

相当于在半夜，一边儿参加一个人的高考，一边儿看恐怖片，属于数罪并罚了这是。

精神一旦松懈下来，人就特别容易睡着，这期间，张山吃了两顿饭，花了两天才算把生物钟调节过来。

张山刚打算摆烂几天，齐耀民就打电话给他，说德州那边他们又搞了几个油井。

齐耀民说是几个油井的原因，是听张山说了上次最大的收获是从一个连接大油田的小油井收取的。于是，齐耀民就让人从大油田的周边，收购个人名下的小油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