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原子能机构把核泄漏按照严重程度分为0-7个等级。
众所周知的那个算是7级,八嘎的那次爆炸算一次,这次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三次,还是发生在第二次基础上的,这也算空前绝后了。
张山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没有能力使用好这个能力,威胁到了其他人的生命财产权,那就不要用了,爷替你做出选择。
当张山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国际舆论已经炸了锅。
连续两次出现7级核事故,就连一直站在八嘎国的那些它的盟友们,也没法替八嘎国自圆其说了。
好消息是核污染水泄漏没有直接流到海里,那里的数值正常。但坏消息是,仪器检测到了陆地上超出正常值数万倍的核辐射,核污染全部倾泻在陆地上了。
电力公司一如既往,先是企图遮掩这个消息,掩盖不住了才出来说明情况。
这时候,张山洒下的核污染水已经不用仪器检测了。只要到了晚上,用肉眼几十公里外都能看到核电站附近发出的幽幽绿光。
当地居民开始自发的撤离,并且引起了相当大的混乱,无数人积攒了一辈子的财富化为乌有。
犯罪的事件层出不穷,偷盗抢劫算是稀松平常,杀人放火也不算新鲜事。
当地政府试图安慰附近的老百姓,说泄露的核污染水在一定的区域内,并没有流出来的迹象。但有过一次经验的老百姓如同惊弓之鸟,任你怎么说也要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附近城市的人也是惴惴不安,他们怀疑来到自己城市的每一个外来者,怀疑他们是遭受了核污染,把核污染带到了自己的城市。
于是,八嘎国掀起了一阵排外的热潮,口角、打架成了家常便饭,社会的戾气猛然上升,大家都撕掉了过去伪善的面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直到政府出面,在主要出入的城市干线上安排了辐射检测仪,证明这些逃出来的人辐射指数正常,才把这些矛盾基本压了下来。
这时候,已经有外国记者来到了核电站几十公里外,他们在互联网上发布了黑夜中散发着绿光的核电站照片。
这些照片被人称为“绿幽灵”,被迅速转发,全世界都知道了。然后电力公司见再也瞒不住了,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司高管在新闻上再次当着全世界的面---鞠躬道歉,这一幕看上去颇有些熟悉。
有记者问这些高管,核电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核废水被排放到地面上。
高管的回答是:有个反对核污染水排海的工作人员,私自打开了排水阀门,让核污染水排在了八嘎国的大地上。
记者问这人是谁,高管拿出了一张照片,说就是这个家伙干的,现在这家伙已经投案自首,目前被关在所属地警察厅。
但实际情况是:这个癌症晚期的核电站员工昨晚收到了一大笔钱,多到足够他的妻儿过完余生,于是他就出来背了这个锅,去警察厅自首了。
而且此人还真的是个管道维修工,理论上的确能打开核污染水罐的阀门,是最理想的背锅人。
紧接着,高管们解释,由于他们及时处理,核污染水泄露事件没有造成任何一个公司员工伤亡。当然,那些死在此次迁徙暴乱的普通民众并不算在伤亡的名单内,毕竟他们不是受到核辐射而死的。
最后,电力公司高管宣布他们将花重金,招募一支敢死队,他们将进入现场,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出所料,张山回国半个月后,听说那边的敢死队好没有招募完成,所以没人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山回国,罕见的受到了齐耀民的接机服务,但和上次齐耀民喜气洋洋不同,齐耀民一直耷拉着脸。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齐耀民才严肃的问道:“这里可以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齐耀民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但是兹事体大,保险起见,他憋着一直没问,到了办公室他才爆发出来。
张山也觉得自己好像玩儿过了,蔫头耷脑。
于是,张山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此行的所有经过,说到抛洒核污染水的时候,张山气愤的站了起来:“那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齐耀民长叹了一口气:“你不应该意气用事的,你知道就算那些核污染水抛洒在他们的大地上,长期来讲对地球也会有些不好影响的。。。”
张山反问:“如果没有我,这些核污染水他们是不是就排入大海了?”
齐耀民点头:“大概率是这样,国际社会只能谴责,没法强制他们。”
“这不就得了,两者相比我洒在他们土地上的影响不敢说比他们排海好一万倍,那么千倍应该是有的。”
齐耀民点头。
张山接着说:“直接排大海,大概率就是八嘎国的农产品和海产品卖不出去,其余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全世界替他承担后果。洒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大概率他们的农产品和海产品还是卖不出去,但是土地上千年不能用,人民身体受到损伤的结果他们自己承担。两害取其轻,那我只能这么干了!”
齐耀民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们这一辈儿老了,我原以为自己的激进派,没想到原来自己是保守派!是啊,没有你的话,后果只能是更严重,千倍万倍的严重!”
张山笑道:“您的确是激进派,我是保守派,我是嫌弃您这激进派太保守,那是我们的敌人,干就完了!”
齐耀民点点头,随即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这件事情太大,你那个易峰的身份以后就不要再用了,现在你就交出来。“
张山老老实实的放下“易峰”的所有身份资料。
“行了,一会儿去医院做一遍身体检查,没啥事回家吧,我这儿还得给你擦屁股”,齐耀民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