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晚只是初来时给萧祖母行了礼后便一直在远处坐着,不时瞧瞧萧奕在忙何事,索性是觉得无聊的紧。
寿宴礼开,大家也都纷纷落座,热闹的家宴寿席在萧祖母的强烈要求下从简办理,所以大家也是吃完饭同老人家聊聊天后便开始各自回院子。
两个奶娘抱着已经睡着的萧行简和昏昏欲睡的永儿跟在林清欢和李嘉欣身后。
“夫君寿礼结束后便同二弟去了东宫,我看长郡主也是早早便先回了鸢尾阁。”
李嘉欣压低声音同林清欢说道。
“一场寿宴我瞧着她也是蛮无聊的,估摸着是饭菜不合胃口。”
林清欢说完又笑了笑。
林清欢想起与自己一样坐于萧奕左右的陶白晚全程也没动几下筷子,毕竟萧祖母平日信礼善佛,今日这一桌子菜确实是素了些,也难怪那金枝玉叶的长郡主在萧奕面前也演不出戏了。
“祖母平日素菜惯了,所以安佑堂里的席面基本都是如此,她还是要多习惯习惯。”
李嘉欣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嗯,日子还长着,慢慢熬吧,咱们去落意阁说话,让奶娘先带永儿回去歇息,我瞧着他精神头是过了的。”
林清欢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也已经睡着的永儿说道。
李嘉欣点点头,行至路口,奶娘抱着永儿去了花影阁的方向,几个丫鬟跟在身后打着灯笼探着路,林清欢和李嘉欣继续往落意阁方向走去。
回到落意阁时,小丫鬟已经将内屋的门窗都打开了,又在门口窗口处放置了熏虫飞蚊的熏香,林清欢和李嘉欣坐在棋榻上倒是清凉的很,罗云也招呼着人送来了一些糕点果子和凉茶放置在一旁。
“李姐姐,我瞧着你每次见到陶白晚都是十分的慌张,是怎么了?”
林清欢奇怪的问道。
“清欢,我…我总觉着她好像在盯着永儿一样,我有些害怕。”
李嘉欣素来胆小,想起陶白晚的身份更是害怕极了。
“我倒是何事 ,你别怕,永儿是我开口给了你,谁也抢不去,况且,她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何需来抢永儿呢。”
林清欢笑了笑说道。
“可是,夫君并没有同她生子的打算啊。”
李嘉欣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当下没有此心,日后尚未可知,况且有圣宠强压,也由不得他。”
林清欢伸着纤细的手腕摆起棋子。
“清欢还在同夫君置气吗?”
李嘉欣轻声问道。
“我没气同他置,也不知道该同他如何相处了。”
林清欢叹了一口气随即无奈的说道。
“清欢,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长郡主再如何说也是平妻身份,我知晓的便是她同夫君青梅竹马之情,倘若你一直这样不理睬,不管不顾,避着他,岂不是白白给了鸢尾阁机会吗?”
李嘉欣想起自己的永儿,又看了看林清欢,再如何说眼前的主母才是萧府最好的,至少能庇佑自己的生活以及让永儿安稳长大。
“李姐姐,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也懂,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只有躲在这落意阁里,我才能…才能觉着日子在过,安安稳稳的过着。”
林清欢的声音十分的无奈,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可是如今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首先你要说服你自己,夫君他心中只有你,从前如何过,日后便还是如何,倘若那鸢尾阁想做何事,我…我虽力量微薄,也愿意倾囊相助于少夫人。”
李嘉欣拉住林清欢的手坚定的说道。
林清欢看着李嘉欣的脸,突然才意识到对坐的女子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之高,突然觉着日后在府里同她一起相互帮衬着总比孤军奋战强很多,也该是要好好思考思考今后的日子了。
“好,李姐姐,我知道了。”
林清欢回握住李嘉欣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夜晚的虫鸣声稀疏从各处草丛花坛里此起彼伏,院子里的丫鬟也忙完了一天的活,对坐着在走廊里小声絮叨心思,初夏和云想拿着捕虫网试图多抓几只萤火虫放置在透明且稀奇的琉璃瓶里。